岳凌天眸光一动,绕开步子就朝着后面追去,刚快走了几步后,在看清楚那人时,这才风轻云淡的淡淡一笑,对着那人的背影,说道:“季海季小将,你刚才是在偷听吗?”
季海本欲仓皇躲避的身影一怔,犹豫了几秒的时间,终还是无法忽略身后那锋利逼视的眼神,硬着头皮转过身,俊美的脸上带着往日惯有的痞笑:“岳公子说笑了,这狼虎营里条条路路,可没规定哪里是不准小将出现的地方;在这里巧遇,纯熟偶然。”
“好一句偶然!”岳凌天走上前几步:“季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早许前就想找你好好谈谈,但苦于没有机会,择日不如碰日,要不今日咱们就好好聊聊如何?”
季海眸光清亮,警惕的看着这个朝他微微而笑,灿若旭阳,但实则要人揣测不透万分之一的男子,常年积有的警惕性要他本能的排斥和岳凌天的靠近,只是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不得不诚服强势的力量,哪怕只是轻松地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倍感千斤之力,沉重压身。
“岳公子找季海有什么可谈的?”季海拒绝道:“我不过是个战场上的杀将,武夫而已,不比岳公子的。”
岳凌天上下扫视着季海,打量着这个年轻英俊,穿上戎装后风神俊美的男子:“你也不仅仅是个武夫这么简单,当然,季将军防备岳某也是应该的,毕竟岳某也不仅仅只是个商人这么简单。”说完,岳凌天就朝着前面的一个堆积粮草的草垛处看去:“季将军,岳某先去那里等你,来不来都看你,只是你若不来,可别后悔。”说完,岳凌天就微微朝着季海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大步阔阔,宽袖翩飞的朝着前方走去,那股子孤傲强势的模样,当真是自负冷傲到了极点。
季海看着岳凌天的背影,咬紧的牙关磨着后牙槽,深邃的眼瞳里带着暗暗地幽光,本是扶在腰侧长剑上的大手猛然攥紧,在瞧见岳凌天的身影消失在草垛后面时,暗哼了一声,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会怕他不成!
岳凌天长身玉立,背对着草垛抬头悠闲慵懒的望着头顶上水洗般的碧蓝苍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俊美的脸颊上更是带着深深的笑意,他想见的人,除非他故意让他溜走,要不然,谁别别想在他的眼皮底底下弄出什么事端来。
季海来到岳凌天的身后,刚才还客气的脸色,此刻也不再遮掩那一丝防备,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吧,我听着。”
岳凌天转过身,看向季海:“两年前,你从北夏消失了三月之久,我很想知道你那三个月去了什么地方。”
季海冷冷说道:“我已经向老大解释过了,我好玩喜动,两年前自己离开云城去了附近的梦云山里游玩,一不小心迷了路,这才折腾了许久才从山林中走出来,在山中数日,我猎得斑斓大虎一只,还宰杀了数头羚羊,那羚羊角往外翻,普天之下只有梦云山的羚羊有这样的特点,岳公子是北夏人,应该知道这点;老大都相信了我的话,难道岳公子还对季海有所揣测怀疑?”
岳凌天笑了,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做事滴水不漏的聪明小子:“我信你去了梦云山,只是——我不信你会在梦云山里呆了三月之久。”
季海沉默,但脸色却已经隐隐乍变。
岳凌天围绕着季海走了两圈,犀利敏锐的眼瞳上下打量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其实两年前,自拟突然消失的那天起,我就对你有所怀疑,不,确切的说是从你和赵括带着亲卫兵逃出大周前往北夏寻找周颜的路上时,我就对你产生怀疑了;阿颜身边卧虎藏龙,不管是让她真心相对的属下还是让她引以为傲的亲信,各个不能忽视小觑;在那帮亲卫兵里,看上去是赵括沉稳冷静,凡是一副大哥做主的模样,其实这真正幕后做主的人,是你,季海!”岳凌天直言以对:“当初阿颜饱受迫害,被我朝圣上接回北夏,后羽的做事手段我十分了解,他细心胆大,聪明睿智不输于任何人,料想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一路留下线索,能让你们一路从大周追到了云海?如果是个蠢蛋,我会相信你们是顺着线索寻来的,可后羽,绝非蠢材;事后,我问过赵括,他只说在众多亲卫兵中,当属你的方向感是最好的,一路上虽然你们躲避黑衣人的追杀颇为凶险,可是每次都是他断后你在前面领着大家逃命;如果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周颜会逃往与北夏,你会这样一路奔来吗?”
“季海,你我都是聪明之人,聪明之人的对话只要点到位置即可,你只要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毕竟这两年我虽然一直迟迟不张口问你、追究你,就是看出你对周颜是真心相对,并无害她之心,我也是顾及她,这才拖到了今天与你谈话。”
季海不得不承认,岳凌天真的是个想当了不起的人物,也许正如他所讲,他在天下首富这个名号外,应该还有着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才是他真正可怕、有能力的身份。
只是,如果他季海就这样被岳凌天的三言两语糊弄了、哄住了,他恐怕早就在以前那种险恶的生活环境中夭折了。
季海轻轻一笑,看向站在面前的岳凌天:“岳公子,我敬重你;当初若不是你冒着危险将我和众多兄弟们救起,恐怕这时候我们早就魂归天外;只是,我有我的苦衷,我的不得已;你只要清楚我是不会害我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