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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昏睡中,周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小小的叶舟,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飘荡荡,无根无涯;她要面临几十丈高的海浪,要面对成群成群的鲨群,还在一层层弄得化不开的雾气中寻找出路和生机;噩梦之中,到处都是逼人的绝望,这种绝望,就跟这三年来日夜缠绕着她亲人在眼前惨死的状况一模一样。
后背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她想要醒过来,可是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气睁开眼睛,但眼前看见的,依然是如野兽吞噬般的黑暗,直到最后,她连绝望都没了,整个人都空了。
就在她在无望中沉沉伦伦,就想要这样放弃挣扎、任由痛苦和折磨将她彻底吞噬扯碎了的时候;面前,突然一闪即逝一道亮光,接着光源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颊,光圈中,一个人身材挺拔高大,他就像一座山一样让人觉得稳重可靠,背光而立的他轮廓模糊,可却要她在快要被溺死的时候看见了希望;他只是站着不动,但她却可以感觉到他眼底的关心和情意,无言中,她不由自主的呢喃出他的名字——岳凌天!
在周颜昏睡这两天两夜之中,花容月一直衣不解带的陪伴在她身边,一条条冰凉舒适的毛巾都是他拧干了一叠一叠的放在她的头上;看着被高烧烧的满面红霞的她,一度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想出这样的计策,明明知道她怕水怕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让她掉进海里,差点被活活溺死。
诺大的船舱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而且布置的极为奢华精致,让人无法想象这艘船只是一只战船而已。
只是,要花容月没想到的是,他日夜这样守护着她,冒着全军被灭的危险好不容易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地盘;却被想到,两日的守候,却等到的是她在睡梦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一丝苦笑,不知是欢喜还是失落错综复杂的出现在他的脸上,那张倾城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靥如花,前所未有的独孤和落寞,就像一把利刃,在割着他的心口时,也让他痛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周颜整个人都被烧得有些糊涂了,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深夜里;耳边,没有了海鸟的啼叫声,也没有了海风吹在甲板上的呜呜声,只有一阵一阵的海浪海潮声,哗哗作响,很有节奏。
她的确是烧糊涂了,糊涂到以为自己还在自己的船上,头疼欲裂,喉管干涩,连嘴皮似乎都要翘起来;她难受的拧了下眉心,一只手搭在脸上,懒懒的喊:“季海,给我倒杯水。”
以前,要是她这样一喊,必定会传来季海噗噗腾腾、手忙脚乱的声音,可是这次,她喊完了过了许久,耳边除了海浪打在甲板上的声音之外,什么多余的声音都没有;这要她这才隐隐觉得奇怪起来,拿下手睁开眼睛的时候,幽幽火光照在这颇为宽大舒适的船舱中,而在桃红木的圆桌旁,坐着一个就算是烧成灰也能被她一眼认出来的男人,此刻他半个身子都投身在黑暗之中,整张脸阴郁难测,火光照进他本是清亮的眼睛里,却反射出森森的冷骇,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蕴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的要人喘不上气。
周颜在看清那人后,身上的疲软和无力一下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消失殆尽,她抚着床板坐起来,瞪大了眼睛刚要翻身跃起时,那本是坐在圆桌旁的影子一下就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在她恍然瞪大的眼瞳下,一双手里的铁手一把抓住她的两个手踝,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腰,一下就又将她老老实实的按在床上,他长腿一跨,在她骇然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居高临下的骑在她身上,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挑衅之态欣赏着她的仓皇无措和难以相信。
“你再不醒来,恐怕我就要把你扔进这海里喂鲨鱼了。”他冷冷的笑,冷冷的说,然后突然压低腰背,整张脸近在咫尺的靠近她,逼迫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美丽的,而现如今,这种美丽中更是带着宛若神祗般的强大和从容自若;怪不得现在全大周的女人看见他就发春,怪不得各诸侯国中一些酸腐文人无聊之下选出来的当今天下集美丽与强大与一身的怪物里,他成功击退了夏如君遥遥邻先,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
三年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花容月,你这个祸害!
花容月低头看着周颜那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开心优雅的抿着唇角,桃花眼里春光乍泄,整个人阴阴柔柔、妖妖娆娆:“阿颜!颜儿!你这样看着我会让为夫我忍不住现在就立刻要了你!”
“花容月,你竟然敢掳走我!”周颜毕竟不是那些看见他就发了春的小姑娘,面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美的像九尾狐狸转世,天上仙人下凡,对她来说,都是宿世的仇人:“你就不怕我的人端了你的淮南军,让你死得凄惨!”
花容月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模样,依然是噙着优雅的笑,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暧昧不清的摩擦着她干涩的嘴皮:“要是以前我也许会害怕,但是现在我可是什么都不怕了;你的那帮手下的确是了得,但是正是因为他们很聪明,所以才不敢声张,不敢随意靠近我的淮南军来救你;毕竟北夏的征讨大元帅被我掳走,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纵然北夏水军百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也会军心大乱的不是吗?”花容月看着她怒恨得眼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