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洛雨菲和唐染顺流掉下深潭,洛雨菲水性倒是极好的,只是这瀑布高约三十多米,虽然算不上太高,可这潭深也近十米,有承接力倒是无妨的。只是瀑布下的断层岩石倒是不少,掉下来时难免磕碰,洛雨菲被磕中背脊穴道,当时就憋着血在嗓子眼,差点破了功力,才一浮出水面,就嗓子一甜忍不住吐出口血来。
洛雨菲才一转头,又下水去找唐染,唐染不会游水,闭气也极差,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被呛到。
等洛雨菲拉了唐染浮出水面,确定她没事后上了岸,才开始打量着四周。此时离天亮尚早,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远处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偶尔还会冒出几点像是鬼火的光亮。唐染拿出火折子递给洛雨菲,确定防潮的油纸包还未浸水,借着微光扶唐染坐好,洛雨菲才捡了些干柴来生火。
脱了外衣烘烤,洛雨菲才发现唐染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挣扎已经迸裂,血已经渗透了中衣。只见她此时脸色微白,两片薄唇,竟是血色极淡。想是重伤,又导致伤口崩裂,已是有些失血过多了,又是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许久,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洛雨菲心疼的从唐染怀里拿出药,微微揭开唐染颈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说,道:“这药只够现在用的,等天一亮,我就带你找路出去。”
唐染的伤口本已开始愈合,如没有大的动作,是不会需要用到药的,幸好当时鸣沛若非要给她带着的,伤在肩上,以防万一怕会碰到伤口。
唐染轻轻的嗯着,却开始有些迷糊,经了这么大的折腾,加上伤口泡了太久的冷水,本来已经没了知觉,现在被洛雨菲拨开衣服上药,才有了丝丝疼痛的感觉。
见唐染有些迷糊的睡了,洛雨菲上好了药,把干衣服都裹到唐染身上,也靠着她休息了。
卯时一刻,天刚蒙蒙亮。洛雨菲心里惦记着唐染的伤势,倒是没怎么休息的,见唐染还没睡醒,就先去探路。到处都是荆棘,只是东面有一条极窄的看似行走艰难的路,不远处是一片树林。
只有东面能走,等洛雨菲观察完回来时,天已经大亮,洛雨菲叫唐染却没半点反应。她伸手探了探唐染额头,眉头皱了皱,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唐染果然是发烧了,应该不只是受了凉,伤口还是发炎了,昨晚伤口就被冷水泡的有些皮肉外翻了。
洛雨菲捋了捋唐染飘散了的几缕发丝,心疼的背着她往东边的树林走去。一直往东走,从天蒙蒙亮到日近午时才出了这片树林,翻过一个小山坡,竟还是一片树林,而且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这样像漫无目的一样,走的洛雨菲心火上窜,担心唐染拖不起这时间。
不吃不喝的又走了一个时辰,洛雨菲发现这树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长。无奈之下,只好换了方向往西北方走,这次走了许久才看见一条分支的小溪流。唐染伤重以至昏迷,洛雨菲只好嘴对嘴的喂她喝水,帮她湿了湿额头降温。现在有了小溪就有了方向,顺着溪流往下走,应该就能下山了。
洛雨菲又背着唐染沿着溪流走了数里路,天将黑时,才看到了一片炊烟袅袅的村屋。这样的村落在洛雨菲的眼里,真是异常的美丽宁静。周围都是田地,除了鸡鸣犬吠的声音,倒是安静的很。
洛雨菲背着唐染去了最近的一户人家,进了篱笆围墙就闻见了隐隐传出的饭菜香味。这户人家也正是晚饭时间,三两岁的孩童,还蹲在院子中央玩耍着。洛雨菲正要叫喊主人家,就见一个光着上半身,扛着锄头不算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
那汉子见了洛雨菲又看了看她背上的唐染,不知是因为她们二人的长相太过于美貌,而有些惊讶,还是因为这样一个女子身上竟然还背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子,那汉子一把拉过院中的孩童护住到自己身后,才有些小心紧张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洛雨菲静静的看了他片刻之后,见他防备似的张望着自己身后,便道:“这是我妹妹,我们姐妹二人原本是要去法王寺拜神的,不料在路上遇见了山贼歹人。谁知,那伙贼人抢了钱财还起了色心,我们不从,他们便伤了我妹妹,我们逃跑时不慎跌落了山崖。幸得佛祖庇佑,才捡回性命,可在山里迷了路,走了半天才到了你们这里。想借宿几天,等我妹妹缓缓神,稳住伤势,我们就走。”
那汉子边听边打量着洛雨菲和唐染,看她们衣衫的确狼狈,是有被山崖石壁刮伤的细小划痕,说话的女子也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不像是在扯谎,便放了心,道:“那你先背她进屋吧。”
那汉子一边说,一边将她们带到了一旁的小屋里。那汉子点了灯,才对洛雨菲淳朴的咧嘴一笑,道:“我们这是乡下地方,你们住多久都成,只是有些脏乱,怕你们住不惯。”见洛雨菲不嫌弃的摇头,那汉子不好意思的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又憨笑道:“马上吃饭了,我去跟孩儿他娘说一声家里来了客人,让她多烧些饭菜。然后,我马上就去东头找老罗去给你妹妹来看看,刀伤可耽误不得呢。”
那汉子说着就去了旁边的房子交代,洛雨菲环顾着四周,这房子还真是简陋的很。四面都是黑黄的土胚墙,一张两人宽的木板床,上面有一床看似旧的满是补丁的被褥,倒是洗的很是干净。旁边还有一张放着油灯看似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