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恼色,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说的是云娥。”
没看上容色出众的云心,却看上了二房的云娥。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抬了抬眼皮,向郑氏问道:“你怎么说?”
郑氏波澜不惊,笑得风轻云淡,道:“儿媳都听母亲的。”
一向不都是挺有主意的吗?怎么这回要听她的了。
老夫人坐直了身子,沉了脸色道:“不过是个七品的官,孟家的女儿岂能是他想挑就挑,想娶就娶的?”
大夫人的眼睛一亮,上前附和道:“母亲说得极是,这方子青本就是个草莽武夫,不过受了点滴圣恩,就端起架子来了。不如,我现在就找人回了这门亲事?”
“大嫂,且等等。”郑氏出言阻止,向着老夫人一福身,“母亲,儿媳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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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一大清早地从府外赶了回来,昨个儿被大夫人支使去了住在双喜胡同的舅舅家拜年,被留宿了一晚。心里惦记着招春这日孟云心的婚事,一大早起来不顾舅舅的婉言相留,执意骑了马回来。
赵氏上前接过他的披风,正想说着自己昨晚如何被贼人所吓,却听他开口问道:“妹妹的婚事可订了下来?”
赵氏的嘴微翕,咬了牙,恨恨地说了句:“订了。明个儿就成亲!”
孟怀一怔,“什么?”
再怎么急,也不会头天相看,第二天成亲的。
赵氏缓了口气,淡淡地回了一句:“没相看成。”
孟怀又惊又喜,“果真如此?”转念,又有些恼怒,“那方子青为什么不同意?不都是说好的了?”
“这话你问谁呢?”赵氏白了他一眼。
孟怀笑了笑,想到孟云心没议成亲,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愉悦,连带着看了赵氏都顺眼几分,上前搂了她进了内室,将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轻抚慢揉,“昨儿本该宿在你这里的,但舅舅盛情难却……今儿个爷陪你一天,如何?”
说着,挑了她的衣襟欺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不大一会儿,内室时传来了喘息声。
咳咳……
门外,小丫鬟红着脸咳了几声,“大爷,大奶奶,二小姐来了。”
正在温柔乡中的两人俱是一愣。
赵氏有心说不见。
孟怀却是扑棱一下从赵氏的身上翻起身来,朝着门口喊道:“谁来了?”
声音带着点微颤,不可置信的样子。
“回大爷的话,是二小姐来了。”
如火的□渐渐散去,赵氏起身慢慢地扣好衣襟,低垂了眼睛,略略沉思了一刻,“将人请到花厅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孟怀也有心去看看,但见赵氏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脸上讪讪地,就不敢开那个口,嘴里只念叨着:“她怎么来了?从来我们院子的……”
赵氏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曼声道:“大爷,你急个什么劲儿。什么事,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孟怀心里始终有道越不过去的坎,即使赵氏嘴中没别个意思,听在他的耳朵里,也变了味道。
到最后,竟有点恼羞成怒了,扯着脖子嚷嚷道:“我怎么不急,我是她兄长,好端端的到我们院子,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为她撑腰,还能有谁?”
赵氏没想到他会朝着自己喊,当下也变了脸色,僵着脸,冷笑道:“可不是,这府里她就等你给她撑腰呢!”
说过这话,赵氏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扭着腰,甩了帕子就出了内室。
孟怀气得猛灌了两口茶,到底是心挂着花厅里的事儿,便悄悄地跟着出了内室。
孟云心打量着这宜春园,贵气十足,院子很大,四进院子,厢房足有十个之多。忽想起孟怀的小妾众多,不禁释然。
有小丫鬟出来,说是请她去花厅。
知秋便扶了她进了花厅。
赵氏端坐着,见孟云心进来,淡笑着起身,“妹妹来了,快坐。”
喊了小丫鬟上茶。
孟云心道了谢,仔细瞧了瞧她,面色极好,很是润泽,打扮的也异常雍容妩媚,艳光四射。
毕竟是小妾通房一堆,竞争如此激烈,若不打扮,怕不会压制住对手。
赵氏见她瞧着自己,笑着端茶饮了一口,“妹妹这是瞧什么呢?”
孟云心之前的打量稍显唐突,却是刻意而为之,等的就是她的这句相问,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担心,“瞧嫂着面色还好。我今早才听说,嫂子昨晚受了惊吓,唬得我跟什么似的,就急忙过来瞧瞧。”
赵氏笑容一滞,不自然地笑了笑,“多谢妹妹挂心。昨晚,大爷也不在。就我一个人,着实吓得不轻呢。现在心里还打着突儿。”
孟云心抚慰几句,瞧了一眼知秋,后者上前递上一个纸包,“……是些安神的药材,原是祖母赏给我的,我担心嫂子,就把这些包了给嫂子……”
赵氏让小丫鬟接了,“就放着吧。”
完全不放在心上,连说熬着喝了或好好收着都没,更别说一个谢字。
孟云心也不在意,本打算做这些的时候,也没指望着赵氏能给她好脸色,她还记得小年夜那晚,在安园前,赵氏对她说得那番话,真真是咄咄逼人,“……也不知道那贼想偷什么?怎么就进了内院了呢?”
孟怀一直在听墙角,院子里招了贼的事情他第一次听说,不禁有些急了,转了出来,“怎么?昨晚闹贼了?”
孟云心忙站了起身,对孟怀福了福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