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心的话音刚落,孟怀突然开口道:“妹妹,是不是问问清楚再打?诗书是陪嫁的丫头,万没有要害她主子的道理。”
孟怀一开口,大夫人的心思又活了,“怀儿说得有理,你只问了两句话,凭几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就要打人,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些、如果冤了人,那可就不好了;怎么说,诗书也是儿媳的陪房不是。”
大夫人声音轻柔,但是句句都指责孟云心行事鲁莽。
孟云心看了一眼大夫人,对孟怀欠了欠身子:“大兄,这丫头我敢担保万没有冤了她。”
“如果你冤了她呢?”孟怀没有说话,大夫人却紧跟了一句,她就是存心要和孟云心过不去。
孟云心看也不看大夫人,淡淡的道:“如果我冤了这丫头,自会去寻嫂嫂赔罪。”
想激她?大夫人的手段不算高,她现在可是没有半丝儿火气,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大夫人想要听的话。
孟怀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诗书:“妹妹还是……”
“怀儿!”老夫人沉下脸,忽然断喝了一声:“你还想说什么?打小我都是如何教你的?现在你的孩儿已经没有了,而你媳妇刚刚拣回一条性命来——你告诉我,你知道自己眼下在做什么吗?你想清楚再回话!”
孟怀忙起身跪下:“孙儿知错。”
“哼!”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那你便跪在地上好好想清楚吧。”
又转头对孟云心道:“你自管放手做!”
大夫人没想到老夫人竟会如此纵容孟云心,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便忍不住看向了孟老爷,孟老爷却正在吃茶,根本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婆母一来,自家夫君也跟着变脸了。
这让她如何是好。
诗书在孟怀开口后便没有再开口求饶,她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就算是老夫人斥责了孟怀,可是孟云心作为妹妹,总要给兄长几分面子吧?
诗书在这厢盘算着,而且并没有把老夫人的话听到心里去;她就等着孟云心开口放过她。
“拖下去,打!”孟云心开口了,却依然是要打她,“打到她肯开口说实话为止。”
诗棋顿觉不妙大叫:“真得不是我,不是我!我是陪嫁的丫头,是我们姑娘的贴心人……”可是不管她说什么,依然被婆子们拖了下去。
孟云心并没有再问下去,她只是取了茶来轻轻的吹气,水气袅袅升起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屋里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肯开口说话。
孟云心端坐着,举止优雅、气定神闲,妆容虽惨,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度,反倒平添了些许的韵味。
便是这般神情气度,越发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婆子拖着诗书进来了;她哭声嘶哑,形容比孟云心还要凄惨,先头那副娇媚已陡然不见了踪影。
因有衣裙遮挡看不到她被打得如何,可血色染尽了下裙,伏在地上不敢动上一下的样子,便知被打得不轻。
“她肯说了?”孟云心从水雾中抬起头。
不等婆子回话,那诗书已哭道:“奴婢说,奴婢说……”
孟云心放下了茶盏看着她淡淡的问:“还需要我一句一句的问吗?”
“不用,不用。”诗书是真得怕了,她没有想到会遇上孟云心这样的人,两句话之后便打人——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硬是无用武之地。
接着诗书居然没有再为自己分辨一句,就直认了在补药中动手脚的事情。
厅上的众人都不敢相信看着诗书,如同看到了怪物;就连大夫人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哎哟,这回可找到原凶了。真把二小姐给冤枉了。”一直没吭声的于氏,挺着大肚子笑了一句。
这功夫哪有人会理她,孟云心接着问道:“那好,既然你认了是你动的手脚,现在,你说吧,为什么要这么样?那些药与药引子都从何而来?“
那丫头跪在地上只是求饶,不停的叩头说自己错了。
于氏忽然一顿脚:”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你是替人受过,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孟云心猛地看过去,于氏这话说得可就有点意思了。
那丫头听到这里跪在地上全身抖个不停,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于氏,然后依次看向厅上的众人。
她看得很慢,一个又一个的慢慢的看过去;然后,她慢慢的抬起了手指来,她指得人是 —— 孟云心!
“是你,就是你!你给了奴婢好处,让奴婢去害大奶奶的。”那丫头然后说完就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孟云心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裸的诬蔑!
大夫人拍案而起:“就知道没冤枉你,你竟敢串通好丫头一起给我们演这出戏。这等的恶毒心肠!既然你如此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来人,把二小姐送官!”
“慢着!我且问你,二小姐为何要害你们奶奶?”老夫人放下佛珠问道。
“因为……因为……”诗书的眼睛乱瞟,不止一次地瞟向右侧的一边。
在诗书的右侧下方,站着的是于氏。
孟云心咬了咬牙,这人还真心不悔改呀。
她也不与那丫头客气,上前一把撸下诗书的手腕上的镯子,交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接过仔细看了看,冷笑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看来,还是打得轻了,来人,拉下去,再打!”
诗书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