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安若薰辩解。
楚少凌哪里肯相信,大笑三声,“你真是不检点,都已经是楚家少奶奶了,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安若薰真的被伤到了,她的眼睛狠狠地瞪大着,嘴唇煞白。
连双肩都开始抖动……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自尊心被狠狠践踏,还接受这种侮辱?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害怕得……”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一个响亮的掌捆声清晰地响在这房间里。
楚少凌一时懵掉,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打了他!
“楚少凌,你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不过有没有你那个男人好,你想比比吗?”他伸手就要去捞她,双眼都是血红的——他要掐死这个女人!
安若薰却猛地退后一步,摇摇头,疯狂地就抓起自己的包,往房门走去。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的生活,她会窒息!
叔叔的公司倒闭就倒闭吧,死就死吧……她什么也不想管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她一个人来承受?
她的肩膀那么薄弱,可是担子那样沉重,每一天的生活都逼得她透不过气,她甚至连活着的念想都没有了……
一口气冲到大门口,一路的佣人都惊愕地看着她位面之蛮荒。
“安若薰——”跟出来的楚少凌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后,叫住她,“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固然高超,也要懂得拿捏好分寸!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走出了这个门,就不是楚家少奶奶了!”
——她也不稀罕。
安若薰愤怒的眼神回瞪他一眼,用“哐当”的大力关门声回应了他!
她从来不是个软柿子,逆来顺受,任捏就捏。
她飞快蹿出去的身形都带着风。
楚少凌一时怔忡地站在原地!
安若薰今晚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大跌眼镜。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心机深沉,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也甘心低声下气、忍辱负重的贱女人。
可是她居然敢跟他发脾气,打了他,现在还敢离家出走?
她完全颠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该死——相处三个多月,他好像从来没了解过她,但他又自以为他已经够了解她了!
安若薰,她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一离开楚家住宅,安若薰倔强锁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一边跑一边痛快地哭着——在楚家,要隐忍,不敢大声说话,大声笑,甚至连哭都不敢。
累积了三个月的委屈快要把她淹没了。
眼泪一旦流出,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绝了提。
她边走边流泪,泪水迷蒙了她的视线,她大力擦着,也不看路。横冲直撞,过马路的时候听到好几辆车狂按喇叭,还有司机咒骂她不长眼的声音。
她已经不在乎——
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在乎她的快乐和伤痛,她这样忍辱偷生地活着是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脚下一绊,走得太急太快的她猛地朝地上摔去——
还好身体下意识会做出自我保护的本能,她的双膝和双手先着地,支撑着身体,才没有摔得惨重。
脚踝却扭伤了,痛得钻心,已经站不起来了。
安若薰索性坐在地上,不在乎路人怎么看她,双手抱着膝盖,痛苦绝望地大哭出声。
这是一种无言的宣泄,更是对这个残忍世界的指控——
马路对面,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楚少凌看到的就是这样绝望的安若薰。
按照他的禀性,他本来绝不会追上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敢甩他的耳光,还在这之后发脾气甩手走人!
而所有佣人都劝说他‘少奶奶这样激动的冲出去,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跟在她身后的这一路,他喊她叫她,她却恍若听不见,疯了般到处乱蹿。
她也不看红绿灯,就不要命地冲了过去,几次有车子跟她擦身而过,若不是她幸运一点,她都死过不下几回了至尊股神。
而现在,她那么绝望地在马路对面痛哭的模样,像一只有力的大掌,狠狠地揪住了他心脏最柔弱的部分。
楚少凌的心软化了。
他曾今多么地恨这个女人,甚至在追出来以前,他都想着把她捉回去后要怎样惩治她!
可是现在,因为她的泪水,他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
如果眼泪也是这个心计深沉的坏女人的武器,那么这次,他妥协了,愿意放她一马。
过了马路,他来到她身边,她哭得那么专心且旁若无人,仿佛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拉她拽她,拿出所有的耐心哄她,她还是无动于衷。
他的脾气又被挑起来:“本少爷已承认那些都是无心的气话!你这女人怎么就不识好歹?”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哭得我心都烦了,再哭我揍人了!”
他从来没有哄过女人,虽然他惹哭过很多女人,但他一次都没有哄过她们。
她是例外,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他的例外。
最后楚少凌绞尽了脑汁,威逼利诱,也没能让安若薰正眼看他一下。还好随后追来的佣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扶回去,才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那天以后,楚少凌就莫名其妙地遭受到了冷落。
白天安若薰不怎么在家,而只要她在家的时候,都是蜗在那房间里,上网聊天看电影,主卧的门锁她居然敢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