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不识的莽夫,被这样鲁莽暴力的对待却不能反抗,让流年自觉自己十分羞愧又难过,简直无地自容。

但是,很快,沈流年便发现,自己被迫让出了地盘,只能蜷缩在小小的监牢的一个角落里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最糟糕的,是饥恶!

沈流年原本是吃不下监狱里发的粗粮窝窝的,那种东西,他吃在嘴里感觉都像是在吃草一样,怎么嚼都咽不下去,感觉就像是有几把刀在割着嗓子一般的疼痛难忍。就算勉强吞了下去,那些食物在他的肠胃里,也是不停地翻滚,不肯就范,甚至还像刀子一般,让他整个肠胃都像是搅起来一样的疼……

之前,有一个狱警总是会在每天当值的时候给流年带些点心,说是他受了沈家人的嘱托,怕沈流年吃不惯狱中的饭菜,特意给他带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好过吃那些实在咽不下去的窝窝头。沈流年靠这些东西每天混个半饱还是足够的,幸而他现在不需要上□动,所以,吃得少了,每天大半时间躺着不动,减少消耗,也就是了。可是,现在的情况,那个可恶的大汉,不仅将他每顿的窝窝头给抢走,甚至于,连那个好心的狱警每天给他带的点心都在那狱警转身的时候被他抢走了。

最初,沈流年不愿意在那个帮助过他的狱警面前表现出自己粗鲁的吃相,所以,他一直都是等着那个狱警的身影看不见的时候才开始进食的。可是,从那个大汉来了之后,狱警一走出两人的视线,就直接扑上来,将流年手中的点心夺去了,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天、两天还好。流年粒米未进,一直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用手抵住了空荡荡地胃部,妄图用意志抵制饥饿得侵蚀。可恨的大汉,抢了他的窝窝头,又抢了他的点心,就算吃不完剩下了,都宁可扔进马桶里,也不给沈流年吃一口。

等到第三天,沈流年实在忍受不了饥饿的感觉了,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胃部都是火烧火燎的,整个人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饿死的,所以,当那个狱警准时出现在牢房前的时候,流年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抓住狱警递过来的点心就直接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大概宁可噎死都不愿意在感觉那种饥饿的滋味。可是,那个大汉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待那个狱警离开后,直接就给了沈流年一拳,趁他站不稳,夺下了沈流年手中剩下的点心,却是并不解恨,又是将流年压在身下一顿毒打。

“妈的,你敢吃老子的点心,叫你吃老子的点心,那是老子的,你都敢偷吃,老子就用拳头给你上一课,让你小子知道知道规矩,知道知道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敢吃我的东西,老子就打得你吐出来,老子就是扔进了马桶都不给你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那明明是我的点心!

我就是不吐,打死我也不吐!

流年死死地逼着嘴,在大汉的毒打下,奋力将含在口中的食物给咽了下去。对现在的他来讲,饥饿的滋味,远远要比遭受毒打更加难受。曾经,他也在挨打的时候试图跟这大汉讲理,可惜,这个人完全不会听他说话,满口都是老子老子的,让沈流年体会了一把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沈流年也是个正直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发现道理讲不通。在一直受欺负,甚至大汉心情不好都要把他抓来打一顿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他的身体素质和大汉这样的似乎就靠拳头吃饭的人实在相差甚远,他反抗不成,只会遭到更严重的毒打报复。也不是没想到向狱警求助,只是每次狱警看他还能站起来,没有危及到生命,都是不痛不痒的教训大汉几句,却是毫无用处,甚至于每次都给沈流年带来更多一次的毒打……

短短几天时间,沈流年就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沙包,怎样在大汉又一次毒打自己的时候,保护住要害,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疼!

这样的日子,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几天,但是在沈流年看来,却真正地体会到了古人所说的度日如年的感慨。当狱警来通知他他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可以被放出去的时候,流年几乎感觉自己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走出了昏暗的监牢,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重生了一般!

一早接到警局的通知来接儿子的玉茹等在监狱外,看到一身邋遢憔悴、狼狈不堪的儿子走了出来,眼中的泪都几乎抑制不住地滴落了下来。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流年,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就算有心理准备,流年在监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在真正看到流年的这一刻,玉茹也是悔恨万分,实在不该听从流云的建议,为了一个外姓的女子让自家儿子受这么大的苦楚!

这样想着,玉茹心里便有些埋怨起流云给出的馊主意,幸好,她并没有看见流年衣服下被毒打的伤痕,否则,只怕会当场哭出来,甚至恨上流云!

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但是流年的变化却是极大,最起码,跟在玉茹身边一直侍候的下人,在劝慰着玉茹的就发现了少爷的不同以往。既没有对着夫人哭诉抱怨,也没有对着那些警察大叫不满,反而看到了夫人流泪,只是拿袖子帮她擦了一擦,倒是沉静了许多!

“长官,您说我的案子结了,我想问您,最终是个什么结果,能告诉我吗?”

这几天,虽然总是在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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