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目光憎恶起来,不再理他,径自向一边走去。
唐承烨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急忙追上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要到那边去!我……”
流云发现,随着身后这个人移动,围在附近的几个人也渐渐在变换位置,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以这个男人形成了一个圈!
看来是躲不掉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在保护他还是在监视他,保护的话还好,若是监视……看这个男人这样跟着自己,他们会不会怀疑自己?这时候的特务,可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
流云停了下来,对身后跟着的男人做了个请向前的手势,自己往旁边走上两步,不再继续往前走。现在,趁着她和这男人都在这群人眼皮底下,话都没有说两句,更没有什么身体接触,应该还没有多大嫌疑!若是真跟这个男子一前一后走进厕所,哪怕他们进得是不同的地方,但是呆在隐蔽的空间,可就说不清了。要知道,万一他们怀疑自己借着上厕所的时机跟这个男人对暗号,或者传递什么纸条,可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候,远远地便传来火车的鸣笛声,流云不再理会身后的男子有些古怪的脸色,在站台上找一个显眼的位置站定。
唐承烨面色古怪起来,看向背对着自己,专心等车的女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他是真得无聊,一时兴起想要找人聊两句,至于被人像防贼一般地防着他吗?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问题,难道他在一夜之间从讨女人喜欢的英俊潇洒变成了一张看着就像骗子的脸?四周这些大哥派来保护自己的人,看起来好像很隐蔽很专业,没想到一个女子都能轻易看出来破绽,实在是……唐承烨不爽地朝领头的人勾勾手,看着那人毕恭毕敬地小跑到自己身边,心里冷笑,大哥说是保护自己,其实这些人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未必没有监视的意思,这一次,也许是个机会,让他有理由换一个不这么尽忠职守的保护人!
王社长和流年一下车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流云。王社长有工作急着处理,与流云寒暄之后,留下姐弟俩个自顾离开了。
流年只觉得一年多没有见,自己的姐姐变化很大,穿着毛呢风衣,脚蹬羊皮靴,手上拿着一个小皮包,优雅又时尚!如果不是依旧美丽的容颜,他一定不认为,这个女子和他曾经记忆里总是穿着旧式旗袍,性情温婉守旧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他做梦都没想到记忆中一直最听母亲话的姐姐居然能干出带着孩子逃跑的事情来……还记得,半年前,方少陵带着人跑到青城去,将整个青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娘亲听到了消息,一瞬间目瞪口呆地样子,让他至今都不能忘记,甚至于,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荒诞地梦——那个从小到大,一心想要嫁给方少陵,专心做个大小姐,准备做个合格地少奶奶的人,居然就这样带着外甥逃走了……
直到跟着王社长坐到火车上,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父亲生前的好友,竟是姐姐的合作人,姐姐在上海生活的很好,现在拜托王社长将他带出来上学。
一路无话,流云将弟弟带回到家中,直接让他放下行李就带到书房,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白了好!
“娘亲的身体还好吗?”流云看着沈流年呆呆地样子,首先打破沉默,说实话,她并不清楚以前的流云是怎么和这个弟弟相处的,不过听小桃的说法,沈流年总是护着桑采青和流云作对,想来姐弟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吧。
“还好!”面对这样的姐姐,流年只觉得是在面对一个陌生的人。一时有些拘谨。
“桑采青怎么样?”让沈流年不要和桑采青联系,大概是不可能。
“她在方家……”怎么样?婚礼没办成,怎么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过现在采青还是生活在方家,母亲坚决不允许采青回来沈家,他那时才发现,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主!
“流年,我不管你和桑采青联系,我知道我也管不了,但是你若是在给任何人的联系的时候提到我的事情,让方家人找到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报复在桑采青身上,我会在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一枪打死她!”
流云的目光坚定又认真,她拉开抽屉,拿出一只小巧的左轮手枪,拿在手里,沉甸甸地分量证实这不是一柄做样子的假货。流云打开手枪的弹仓,当着沈流年的面,将装得满满地子弹一颗颗地拿出来,又一颗颗地装进去,她的动作很慢,其间一直望着沈流年,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地变白……
“如果你不相信,或者不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你可以试一试,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她知道,什么才能真正威胁到沈流年,其实这些人中,只有沈流年才是真正坚定不移地站在桑采青身后的人,无关感情,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你不能!”果然,沈流年激动起来,“我万一不小心……”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为了她小心一点吧!你最好把我的话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流云不再理会沈流年的唧唧歪歪,直接让小桃带他去给他准备好的房间,让他好好消化一下自己这个姐姐的威胁!
看向手中的这柄枪,这还是怀着康平的时候,她有一次看见方少陵拿枪,借着给孩子准备玩具要来的,也许方少陵想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