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沈流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当时听到忠伯说起采青现在的惨状,他头脑一热,便做出了决定,可是遭到了姐姐和娘亲的强烈反对,娘亲还把他关在这里反省错误,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算没有人跟沈流年刻意地提起过,但是采青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也大约知道了一些,他才发现,若是让采青回来,实在是不妥至极,不说娘亲,只是姐姐,大概就根本不能再和采青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可是,想起幼时与采青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他又不能真得看着她受苦不管不问,这样,他心里过意不去!
沈流年就要这样,一直矛盾着,煎熬着,不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他多想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他做出决定,只是,从早上到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来看他,现在姐姐来了,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流年,从小你就喜欢桑采青,我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样不分是非,不分对错,一门心思地护着她,但是,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你的一个行动,可能会伤害到很多无辜的人,还会连累娘亲!”
“姐,对不起,我,我,我没想那么多,采青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唉,姐,忠伯回来了吗?”
沈流云不能了解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或者说,对男人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她不明白这一种感情,但是她只知道,一个人,除非自己又能力,可以为自己的所有言行负责任,那就算他做了什么选择,别人也无权置喙,可是,像沈流年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惹下了麻烦自己根本兜不住,就该老老实实地,不要连累别人才对!
“唐承烨派人去了,大概能找回来他,不过找不回来也不要紧,我们沈家已经将忠伯逐出了家门,理由是背主。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包括桑采青,她早就和沈家脱离了关系,所以,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不管你能不能理解这些,我只要你能记住!”
“为什么?”沈流年不解,他只是可怜采青,想接回她,不让她再留在方家受苦,就算是不妥,也不用这么严重吧!
“沈流年,你看问题永远就是眼前这方寸之地。你是知道桑采青和萧清羽之间的事情吧。若是桑采青回来了,萧家的三少奶奶还怀有身孕,你说,她们能和平相处吗?你知道桑采青的野心,她要是能老老实实做一个妾才是奇怪。这样,不管是萧家的孙子出了事情,还是萧清羽和桑采青去私奔,你若牵扯其中,萧家人知道了,方家他们惹不起,你想他们会把气撒在谁得身上,你说,沈家有谁能在萧汝章的各种阴谋阳谋之下保全家族,你沈流年吗?”流云嗤笑一声,根本不理会沈流年脸上的懊恼之色。
“再说方家,他们明明是把桑采青关起来了吧,因为她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可是,桑采青还是有能耐将求救信送出来,你觉得,方司令和方少陵那样的人会任由一个犯了错的妾来算计自己?若是真像你想的那样轻易放走桑采青,那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吧,沈家至那时候你亏给萧汝章20万大洋起就已经大不如前了,别说方家了,就是萧家,都能让现在的沈家万劫不复,到时候,你让娘亲该怎么办?难道说,就因为你一时不忍心,将整个沈家为了你的一个任性陪葬?这些人的生计安稳,你担得起吗?”
我……担不起!沈流年很像义正言辞地反驳姐姐的话,可是,现在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个没能力又没脑子的蠢货,难怪姐姐会说,自己连猪也不如了,不要说他担不担得起,就是这些后果可能,他都没想到……可是,流年还是不甘心,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似乎,从姐姐出嫁之后,所有人都在改变,只有他,没有变!
“姐,我知道我蠢,我也知道我没用,但是,你为什么会对采青有那么大的偏见呢?从小,你就一直针对她,到现在都还是,你看,你连自己的丈夫娶妾都不愿意,为什么采青想做正妻你就觉得不对呢?也许,她一开始不该跟你抢方少陵,但是,其实她的想法没有错,每个人都想要一段平等的爱情不是吗?你自己和方少陵离婚了,为什么却不允许采青也离开方家呢?我其实很佩服姐姐的,但是,我想不明白……”
“这样你就想不通了?我与桑采青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会去求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没有连累其他人,她行吗?”不是流云鄙视桑采青,以她的才貌,想做正妻有大把的人愿意娶她,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巴着那两个人不放?再有,流云自己不管是逃走也好,离婚也好,都没要沈家人帮一分一毫的忙,所以,她完全有底气站在所有人面前,面对各种投注在身上的言辞目光。
“流年,你想说服娘亲搬家,之前是可搬可不搬,其实不搬更好一点,这里毕竟我们熟悉一些,但是现在,是不搬不行了。我会帮你说服娘亲,但是,去了上海,就没有再帮你了,我想,你该长大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没有人是欠着你的,没有人会一直帮你收拾烂摊子!总想着依靠别人的人是不会长久的,经济独立决定人格独立,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并且永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