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恩人啊,要不是你把我弄出来,别说这仅剩的最后一百年道行了,只怕连我的小命也要被她给吐光了凡途仙踪!呜,救我也好,收我也罢,你都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呜呜呜……”
“……”看着扒着自己脖子哭得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胖金蟾,川乐无语凝噎,她实在也很想抱根柱子痛哭一场。
原以为自己捡的是张无限额金卡,结果却发现不仅是张额度有限的,而且还已经快被刷爆了!人生最悲剧的事,莫过于此。
川乐正欲哭无泪,掩面悲叹的时候,晕了半天的小金娘亲眼皮动了动,终于转醒。
小金娘亲缓缓睁开眼,眼神已不复之前的空茫或狂乱,而是抹不开的浓重悲伤和些许没弄清楚状况的疑惑。只是这悲伤和疑惑在看到眼前一只金色的癞蛤蟆趴在一紫衫姑娘肩膀上边哭还边说人话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震惊和恐惧。
“妖妖……妖怪啊啊啊——”小金娘亲颤着嗓子惊喊着连滚带爬地后退,瞬间就躲到了站得最远的余魂身后。
“……”川乐汗,妖不可貌相啊这位娘亲,你选来当盾牌的那只才是最强大的妖怪好不好?
川乐看看躲在余魂身后吓得不轻的小金娘亲,叹了口气,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与悲凉,默默地拿出那张已印上金蟾图案的符纸,对准金蟾喊了声:“进来!”
只见金光一闪,还没哭完的金蟾就被收进了符纸里,隐约可见几滴清亮的鼻涕在空中飞扬。
川乐收好符纸走上前,小金娘亲仍惊魂不定,下意识地退了退。
川乐眼角抽了抽,然后扯出极其亲切的笑容道:“这位姐姐无需害怕,我是收妖师,那金蟾妖已被我收了,没事了,姐姐放心吧。”
小金娘亲看着川乐半晌,迟疑地点了点头,稍稍心安,然后却突然想到什么急昂起头:“你……你是收妖师?”
“嗯。”川乐保持亲切的笑。
小金娘亲回想川乐刚刚轻松就收了金蟾的情形,激动地扑上前跪下,扯着川乐的衣角求道:“收妖师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求求你……”
川乐还未开口,久安却热情地跑了过去,拉着小金娘亲道:“小金娘亲,我看这位收妖师姑娘要忙着赚钱,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来来来,小久来帮你,你先说说你的孩儿长什么样、在哪丢的吧。”开玩笑,我可是为了小金娘亲才来人界的,怎么能让第一万零一跑了呢?
“……小姑娘,我不叫小金娘亲,我叫琼娘。”琼娘顿了顿道,然后抬眼仔细看看久安,不确定地问,“你……也是收妖师吗?”眼前的小姑娘一身灰溜溜衫子,腰间挂着个古怪的像是酱油瓶的小黑瓶子,虽然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十分热忱地盯着她,可瘦瘦小小实在是一副不怎么靠得住的模样。
“我不是收妖师啊,我是无忧山的兔……”
“涂道姑!”胡胡急急忙忙接口,直朝久安使眼色。
川乐和余魂默契地同时将视线移向别处。道姑,噗!
久安滞了滞,想起了小金娘亲方才见着胖金蟾说话时惊恐的模样……好吧,这小金娘亲好像胆子有点小,还是别吓着她了。
久安艰难地点头:“呃,没错,我就是涂……道姑。”呸,小久我才不是什么道士道姑这类讨厌的物种!
琼娘看看久安,看看川乐,再看看久安,静了静,又重新一把扑回了川乐脚边,扯着川乐的衣角求道:“收妖师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怎么看都是这个收妖师大人靠得住啊!
久安:“……”我都愿冒充道姑了也不管用吗喂?好忧伤!
川乐也很忧伤,她只是个热爱赚钱的收妖师,怎么老是有麻烦耽误她的赚钱大业呢?当一个纯洁高尚的人真是辛苦啊!
川乐扶起琼娘:“那个,琼娘姐姐,您别着急,先说说您孩子到底怎么了吧?”
“我的孩儿……”琼娘的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紧紧抓着川乐的衣袖,正准备讲述事情原委,却发现因自己的动作,川乐袖袋中的物品被不小心扯得飘洒出来,一张张印有各种不同图案的黄色符纸飘得满地都是。
“捉妖师大人,对……对不起!”琼娘慌慌张张地欲帮忙去捡,却在低下头时脸色突然大变,颤抖着手指着其中一张符纸上的图案惊喊,“就是它,就是它捉走我的孩儿的!”
川乐一愣,上前捡起符纸。这不是她正月时候捉的岁兽吗?
这几年,淮安城里出现了一种叫岁的妖兽,每逢春节前后便会在城里出没,在除夕之夜抢走城里人家的小孩。这岁兽凶猛强大,但是有个弱点,就是好像惧怕钱财,所以家里有小孩的人家除夕之夜为了保护孩子,就会在孩子枕头下放上八枚铜钱。
只是,或许因为大人的疏忽,或许因为孩子的贪玩,总有些意外发生,被捉走的孩子仍不在少数。
正月里,川乐应一个村子的请求去淮仓城东边安阳城的安阳山里捉虎妖,不想却意外撞上了岁兽,当时它正在一山洞里圈养着一大群除夕夜捉来的小娃娃,乐呵呵地逼着吓得哇哇大哭的娃娃们给它打滚玩儿,怎么看怎么跟训练宠物的人类一个样。
川乐当时便黑线着顺便将这岁兽给收了,那些被捉来的孩子也都根据岁兽说的地点全找到父母还回去了,并没有剩下没找着母亲的孩子。
川乐顿觉不妙,现在可是六月了,若这琼娘的孩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