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神神秘秘地将余魂一行带至其天界第五层仙府中的一偏僻房间内,掩好房门后才似是松了口气。
“神君是不是知道师父什么事?师父还活着对不对?”久安焦急地看着天衡道。
天衡并未回答却不停地上下打量久安。
余魂眼中闪过不悦,正欲上前一步挡住天衡的视线,就见二狗子已先他一步冲着天衡不满地嚷道:“喂喂,这位半秃神仙,知道什么就快说,没事老瞅着未来娘子干嘛?”
未来娘子……余魂眼角一抽,眼中不悦更甚了,好久不闻这个称呼,他的指骨又忍不住“嘎吱”响起来。
半秃神仙……天衡眼角一抽,努力暗示自己是个高素质高情商的上级神君,默默顺气压抑住了炸毛的冲动。
“这位……”天衡看向二狗子,想了想找了个认为合适的称呼,“这位妖君请别误会,并无恶意,只是忍不住好奇天倾神君拼死保护的是个怎么样的徒儿。”
久安闻言脸色不由一变:“什么意思?”
天衡叹了口气:“们既然已去了灼魄冰湖,必是知道天倾神君惹怒天后被押于冰湖受罚之事了。其实这事儿具体如何也并不十分清楚,只知天后要找的似乎是,以灼魄之刑逼天倾神君也是为了从他口中问出的下落,可天倾神君却怎么也不开口,天后终于恼怒,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一气之下便派出赤喜仙君给了天倾神君最后一击。所以方才见竟光明正大出现天界才如此惊慌。”
天后要找的是她?久安惊讶之余又十分不解。高高上的天后和她一个小兔妖有什么关系?
余魂闻言眸光却瞬间深了几分,她果然仍不甘心。
“等等,那什么天后没事找小久子干嘛?小久子一直住无忧山怎么会和天后扯上关系?”二狗子问出了久安的疑惑。
“这就不清楚了,但以天后的怒气来看,绝不会是好事,所以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天衡道,心里默默轻叹,这天后也不知是不是到了仙龄的更年期了,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以前天界第一层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受罚之仙,可现却……唉,这些受罚之仙多半是天后下令押过去的,已经有很多仙君神君对天后十分不满了。
余魂眸光微转,看向天衡:“不知神君如何得知天后要找的是天倾神君的徒儿?”
“是天倾神君告诉的。”天衡道,“原本以为天后问他要的是个什么宝贝,曾偷偷地去劝他给了天后便是了,何必受这痛苦?神君却怎么也不松口,直到最后救起他之时,他才告诉,天后要找的是他妖界救的小徒儿,拜托若是看到他的徒儿……”
天衡话尚未说完就被跳上前的久安打断,久安眼中重新燃起光彩,激动地上前紧抓着天衡的衣袖:“说救了师父!师父没死对不对?就知道他不会扔下!师父现哪儿?哪儿?”
久安的激动让天衡眼神微黯:“能救起的,只是……师父残存的魂魄。那天得知天后的命令,匆匆赶去灼魄冰湖,赤喜仙君已经出手离开,弄晕了看守小仙,趁师父彻底魂飞魄散之前燃了锁魂灯,重聚起师父残存的魂魄。”天衡顿了顿,突然垂眸感慨地轻叹,“那锁魂灯……还是师父送的,没想到最后竟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残存的魂魄……久安愣住,缓缓松开了抓着天衡衣袖的手。
就是说,师父温暖的怀抱、温暖的手掌、温暖的笑容,全都没有了吗?久安突然觉得自己左边的胸口莫明地痛起来,她努力放缓呼吸,心口却仍是越来越痛。师父的身体消失的时候有多痛呢?师父的魂魄飞散的时候又有多痛呢?她不知道,但肯定比她现要痛很多很倍,比她埋雪地里的时候也要痛很多很多倍。
天衡继续道:“本来欲帮他找个隐秘之地,助他沉睡修复魂魄,重凝仙元重结肉身。只是这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存于魂魄中的记忆也很可能这漫长的时间中渐渐消散。师父说他还有尚未完成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忘掉的记忆,所以怎么也不肯同意。不知他如此坚持究竟要做何事,可也没办法,只好带着锁魂灯偷偷去了界,找了个阳寿已尽,魂魄正被地府无常拘走的类躯壳,将师父的魂魄暂放了进去。”
“就是说,师父……师父现界成了类了?哪里,师父界什么地方?”久安连连问道。太好了,师父还活着!不管师父是什么,都只是她的师父。妖也好,仙也罢,类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活着!
天衡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玲珑剔透的琉璃灯,交到了久安手上:“这便是那锁魂灯,对于最近一个锁里面的魂魄会有反应,将师父的魂魄放出后便没有锁过其它魂魄了,拿着它去间应该就能找到师父。它之前曾亮过两次,想必师父的魂魄已不最初那个类身上了。”
久安感激万分地对天衡道谢,小心地接过锁魂灯,再小心地收好。师父,等着小久,小久一定会找到,以后就让小久来保护!
天衡看着燃起希望的久安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劝劝师父吧,还是沉睡重结仙元的好,他的魂魄本就已是靠着锁魂灯好不容易才重聚起来的,界换一次躯壳便要损耗一分,长此下去,终有一天会彻底耗尽。”
久安闻言不由大骇,换一次躯壳便要损耗一分,终有一天会彻底耗尽?不,她不会再让师父消失。
久安沉眸敛容,认真地看着天衡坚定地点了点头:“嗯!”等她找到师父,她会好好地劝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