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为此感动不已,但也唯恐太子妃因此有意见,前世的四嫂对他虽照拂有加,可是四哥待他比对亲儿子还好,四嫂难免对此颇有微词,重生后,虽然他不常在四嫂面前晃悠,但因他远在宁夏,四哥唯恐他受委屈,拚命从父皇那儿捞好的给他,府里得了什么稀罕的,也是先紧着他,久而久之,四嫂对他不禁生了怨怼。
不过感动归感动,为了越越,为了日后的日子,他不能再如前世一样,由着四哥继续插手他的事,他已经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不能再重蹈覆辙,再说,这样也会对四哥的名声有碍。
想到这儿,他朝太子妃拱手一揖,“有劳四嫂过府,小弟在这儿谢过了。”太子妃忙避过回了半礼,心里却隐约有种感觉,他不单是为今晚急请她过府谢的。
东方朔让人扶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去客房,“夜已深,四哥又喝醉了,虽说已近四月,夜里仍有些寒凉,今晚委屈四嫂陪四哥在舍下歇一晚,明日再回府吧?”
太子妃点点头,随太子去客房歇息。
东方朔与慕越两慢慢的走回房,“你没喝多吧?”
“没,你放心,四哥喝一杯,我才喝一口,他喝了一坛梨花白,我连一小壸的量都不到。”
“你给四哥喝梨花白?”慕越停下脚瞪着丈夫。“是咱们酒庄新出的梨花白,还是京里原有的?”
东方朔听她说咱们,心里很是开心,呵呵笑着把人搂入怀,“当然是酒庄新出的,四哥的嘴可精了,喝过咱们酒庄的酒,压根就喝不下京里那些酒庄出的酒。”
慕越叹道:“那梨花白后劲可强了,明儿四哥肯定头疼欲裂。”
“不然我为何要把人留在府里过夜?不就是怕四嫂怨怪我吗?”
“不成,得叫人热着解酒汤,客房一有动静就让人送进去。”
东方朔听了放声朗笑,“瞧,我还真是娶了个贤惠媳妇儿!”
慕越朝他皱了下小鼻子,觉得他有些醉了,怕他在外头吹风,回头又染风寒就糟了,赶紧把人拉回房去。
王爷和王妃进了正院,随行的人衣袂窸窣声也跟着去远了,偏院的角门后,才闪出一道纤瘦的人影,她看着正院院门关上后,方才朝身后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向正院,她越过院门走向侧门敲了一下,看门的婆子听到声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看到她进来,不免抱怨道:“姑娘往后可得警醒些,虽然在王妃跟前不得用,也不能常常的溜差啊!”
女子赔了不是,从袖里掏出个小荷包给婆子,“多谢嬷嬷了,这些给嬷嬷们喝茶。”
“谢姑娘赏,贪财了!”婆子顺手在荷包上捏了下,心满意足的笑咧了嘴,顺手从门房的小桌上取了一盏灯,说是灯,其实就个盛了灯油的小碟子,“给。”女子接过灯,昏暗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
“王爷和王妃刚回房,姑娘还是趁没人注意,赶紧回去吧!”
“谢谢嬷嬷提醒。”女子接过小碟子,知道是自己方才给的赏银够丰厚,才让这看门婆子给自己一盏灯,当下也不客气,拿了灯提着裙襬出了门房,借着微弱的灯光回了自己屋子。
却不知看门的婆子看她走远后,便喊了一小丫鬟来。“去跟何妈妈说一声,夏珺女官从偏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