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努力回想,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会让他突然情绪低落到落泪?她试探的问道:“你想起从前在宫里的事了?”
压在肩上的头点了下,慕越叹口气,“别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去回想只是累着自己,你和四哥都报仇了呢!”慕越努力以雀跃的声音鼓动他:“你看,那些待你们兄弟不好的人,如今死的死。没死的,只怕也好过不到那儿去,再想着她们。既没好处,又浪费时间。”
“没事,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东方朔的声音低低的,从肩头传来,慕越只觉耳朵一热。伸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拍安抚着。
“昨晚熬了一宿,饿了没?”
“嗯,宫里的吃食不冷不热的,吃了就倒胃口,反是你让人备在车上的热食,勾得我肚子直叫。”东方朔正说着。便闻一阵腹鸣,慕越拍开他圈着自己的手,吩咐人端早饭来。
夫妻两用过饭。东方朔补眠去,慕越则带人去整理要给十七公主住的院子,看着她们收拾得差不多,她又转往库房去挑摆饰,这座别业不是新造的。家具摆设原就有不少,东方朔让人来整理后。把一些疏于保养而毁坏的家具换下,交给他新设的木工作坊去整理,作坊里的几位老师父,拿到那些家具都心疼的哭了。
痛斥着那些下人不用心,不会保养照顾。东方朔便让他们想法子,将那些已毁损的家具拆了,拿那些金丝楠木、紫檀木等上好木料,改做些旁的东西。
也因为这样,几位老师父跟东方朔要求,想来看看别业里其他的家具,这一来,就把一些看似尚好的家具给挪出来,重新保养上漆,弄好之后,家具是摆回去了,但摆设等物就全收到库房里去了。
上回慕越来,只带了自己和阿朔惯用的,旁处也没空收拾,不想十七公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老实说,十七公主昨日若真跟了来,恐怕只能委屈她,跟她们夫妻先挤在正院里了。
草草收拾让人住,当然也是可以,但客人是公主,也是小姑,总不好让人住下,再慢慢收拾吧?再有就是,她是真的不想与太子妃为敌,前世被个心大的丫鬟爬错床,与太子妃有了嫌隙,后来皇帝可是借皇后之手塞了不少女人给阿朔呢!皇后若是与她交情不变,至少会在把人赐下来之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准备,毕竟一开始,太子妃对她这个弟妹挺照顾的。
挑了几样让人等天晴就送去客院后,慕越便回正院去了。
时近午时,东方朔还在睡,慕越问草儿:“你雀儿姐姐可回来了?”
“回来了,雀儿姐姐去大厨房看午饭备得如何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一会儿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嗳!”
因东方朔未醒,慕越就不用人侍候,自己去高柜取了干净的裙子,把被雨水溅湿的裙子换了,当她从屏风后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东方朔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啊?”她走上前,坐在床沿问。
“没,只是饿了。”他伸手按了下腹部,“还是家里好。”
“那是,咱们每天吃的,可都是我花了精神开菜单让人精心准备的。”
东方朔笑她:“瞧你大言不惭的,难道宫里的吃食,就不是御厨们精心准备的?”
“那能相比吗?”陪着皇帝吃饭,纵使那是亲生父亲,也不能自在放松,毕竟那是宫里,规矩大,吃顿饭可也不轻松。
慕越笑道:“雀儿已经去厨房看着了,对了,昨天十七皇妹说,要来咱们这儿住。”
“这死丫头。”东方朔怒道。
“你先别骂人,听我跟你说。”慕越把雀儿打听到的事,说给东方朔听。“……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啊!”
东方朔冷笑了下。“若真发生了这种事,那下手的未必是十九皇妹的人。”
“你也这么觉得?”慕越微笑。
“自到离宫之后,十九皇妹便一直在出招,可是十七皇妹都忍下了,是谁在纵容十九?又是谁,知道如何才能把十七逼出宫?”
慕越冲口而出:“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