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娘小心眼,明明没事,可能都被她闹出事来,“那位阿琪姑娘……”
“人家好好一个清白姑娘,被她这样污蔑,你倒是说说。若你是阿琪姑娘的家人,心里怎么想?”
陆主事有如吞了黄莲一般,脸上苦得可以滴出苦汁来了。“那您的意思是……”
“你是个大男人,不好与她说,叫你家里的跟她说去,当家主母是何作派,难道她不知?镇日拈酸吃醋,那是小妾们争宠的手段!叫她趁早想清楚来,别老是惹我生气。我事忙,没那个闲功夫。陪她瞎闹!”
陆主事讷讷应诺,心底却颇为疑惑,三姑爷看似闲人。何来事忙?难不成真叫自家婆娘说中了,他非家道中落的世家子,而是离家避祸的权贵中人?
逆王与陆主事真真假假的抱怨了好一番,待把人送走,已是申初。他倦极自歇去,待再醒转,已是华灯初上,用过晚膳之后,不见陆三娘的人,便问了一句。侍候的人道陆主事去后,陆主事太太上门求见,陆三娘气恼得见了陆主事太太。下人们也不知陆主事太太与她说了什么,只晓得陆三娘哭了一场,送客时眼眶还是红的,逆王闻言笑了下,阿琪捧了药来。见他在笑,知他心情好。催他用了药,两人缠绵一番,待阿琪沉沉睡去,逆王才起身去见陆三娘。
陆三娘正在与身边的嬷嬷们抱怨着,“看他英伟许了他,谁知他心大,当着我面,与那小妖精眉来眼去的,若他明白跟我说了,要收那妖精进房,我会着恼吗?”
“姑奶奶别急,那妖精会妖法哪!您瞧瞧,她才来多久,姑爷脸上的疤都消了不少,还有,在京里时,大夫说姑爷在火场里伤了肺,这身子底都给掏弱啦!您成亲后,姑爷与您亲热过几回?可那妖精来了之后,您与姑爷同房的次数不也多了?”
想到夫妻敦伦时的旖旎,陆三娘不禁羞红脸,听她抱怨的嬷嬷见状忙又道:“说起来,姑奶奶还该谢谢那妖精哪!若不是她,姑爷的身子怎么好得这么快?再说姑爷年纪不小啦!您想,这男人无后,这心里怎么踏实得起来?您越挑那妖精的刺,只会把姑爷往她怀里送。”
陆三娘张口欲言,那嬷嬷停下等她说话,等了一会儿,陆三娘颓然的摆手,让嬷嬷接着说,嬷嬷微笑续道:“姑爷那人,一瞧就知是个惜弱的主儿!您越强势,越是把姑爷往那妖棈那里推。”
陆三娘没好气的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妖精算啥?没名没份的,就跟男人好上了,男人啊!都是没到手的是宝,到手的是草,您可不一样,您是姑爷娶进门的,下晌陆主事太太不也与您说了?您是正室元配,该有气度的,与个贱人计较,这可不是当家主母的气度啊!”
陆三娘嘟着嘴,对着嬷嬷撤娇:“那我该怎么做啊?”
“您啊!最要紧的是赶紧怀上,这肚皮争气,比什么都强!您看看咱们府里的太太和奶奶们,她们谁会与个丫鬟争风吃醋?没必要啊!要紧的,是快生个儿子,您有了嫡子,姑爷那儿心就定了!不管他要做什么,有后,那可是大事啊!”
后头她们又说了什么,逆王都无心去听了,他忽然想到他的几个儿子,有后?他有啊!不,是曾有过!但为了他的雄图霸业,他让妻子亲手扼杀了他的孩子们,没想到嫁祸老四不成,那女人竟反咬他一口,将事情抖出来,将他的名声毁了!
多少追随他的部众,因此事渐生退意。
走到今日,他其实有几分悔意,悔不该贸然逼宫,悔不该没确认老四和十二死透没,就兴兵逼宫。他走回居处,想到了床上还睡着阿琪那个小丫头片子,想到那生涩承欢的身子,他下腹忽然一阵骚动,突然有股冲动,想埋入她紧窒诱人温暖的身子里,品尝那娇美可人的甜蜜滋味。
正当逆王撩袍快步欲回房时,他倚重的心腹正朝他走来,逆王见他神色凝重,不耐的问:“什么事?”
“爷,顺王出城了。”
“什么?”逆王惊呼,“何时的事?他为何出城?”
“查不出来,还有,从将军府里出来辆车,去了城东一处香火鼎盛的庵堂。”
逆王皱着眉头问:“追上去了?”
“没有,除了昨晚回来的那名刺客,其他人都没回来。”
“这么要紧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那心腹低着头忍着不满道:“本是要早些回报的,可爷那时还在歇息,不好打扰。”逆王冷哼,掉头往书房去,“去把几位先生都给我请过来,他们定的好计谋,哼,盯着顺王夫妻,伺机拿下他二人,好胁迫蓝守海为我效命!十二那武艺深浅,我们的人犹摸不透,他那个老婆,当年敢进宫救驾,武艺要是不行,底气也不会那么足,胆子也不那么肥,我真是傻了,才会听他们的。”
“爷,咱们的人手,在之前就被折了一半,现在又…...我们的人手不足,想做什么都是枉然……”逆王冷冷的瞪着他,直到他收声闭嘴,“不是还有福州商会的人能用吗?”
那心腹一愣,“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忍受陆三娘那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