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回了家,张家母女已接了信匆匆返家,关荷气鼓着脸正在收拾屋子,关母在屋里做针线活,听到儿子回来,两母女忙出来相迎。
关平对着母亲行了礼,关母将儿子拉起来,见儿子晒得黝黑,身子却显健硕,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你又长高了!”
关平看看自己,点点头道:“是又高了,衣服有些短了。”
关母欣慰的道:“娘给你做了几件新衣,一会儿进屋去试试。”
看娘和大哥闲话家常,关荷在一旁憋不住了,上前拉着大哥。“大哥不是早几天就该回家的吗?”
“朔少爷留我下来教他骑术。”关平回答小妹,顺手往妹妹头上揉了揉。
关荷好奇的东问西问,关母瞪了她一眼。“去让关大娘煮些你哥爱吃的来。”
“娘不急,我这两日都休息。”
“怎么了吗?”关母询问着,随即皱起眉头来。“不成,你用过饭,便赶紧回将军府去,免得你姨母又找上门来。”
张太太匆匆离去,压根没将事情说清楚,关母深怕她又回头来找儿子麻烦。
“没事,表哥已经回家了。”
“怎么可能,你姨母说得很严重……”
关平安抚母亲。“没事,人都回家了,还能有什么事?”
关母见儿子拍着胸脯保证,放下心来,自个亲上厨房去为儿子做菜去。
见母亲走远了,关荷捧出母亲给大哥新做的衣服,让他去换,关平拗不过,便去换了衣裳。
“嗯,我哥哥真是一表人才。”关荷站在杌子上,帮关平顺衣领。关平黑乎乎的脸有丝可疑的红,关荷见了哈哈大笑,关母闻声走来,得知儿子脸皮薄,训了小女儿几句,回头看了看儿子,不免欣慰的红了眼眶。
“跟你爹真像。”
关平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服,关母拉了手绢拭了泪,拉了已跳下杌子的女儿往外走,“走。到厨房去。”
“我想跟哥哥说话。”
“你得跟着去学做菜了,免只顾着玩儿。”
“人家那有只顾着玩……”关荷不满的嘟嚷着,关平在屋里失笑。转头换下衣服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床尾的衣箱里,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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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慕越带着平儿去小花厅。大少奶奶才刚理家务,几个嬷嬷、媳妇子见到她来,忙福礼请安,进到小花厅,大少奶奶正在听桂嬷嬷回事。
见慕越进来,大少奶奶让桂嬷嬷稍停。让慕越在身边坐下后,才对桂嬷嬷道:“接着说。”
“是。老奴送绢表小姐回到家,大姨太太很客气的老奴喝茶。又拿了个荷包赏老奴,老奴将三位表小姐在府里的事,说予大姨太太听,大姨太太当下脸就变了,骂了几句。就让老奴回来,还交代老奴好好的跟大少奶奶告罪。说她改天再登门赔礼。”
大少奶奶点点头。“你走的时候,可见到玉惠表小姐几位?”
“见到了,见到了!”桂嬷嬷掩嘴笑道:“两位表姑奶奶走得可快了,老奴与她们见礼,她们都没空搭理。”
大少奶奶让人赏了桂嬷嬷,桂嬷嬷离去后,接着又几个管事媳妇、嬷嬷们上前来回事,一路忙到午初,才闲下来。
银心几个侍候着她们姑嫂两往二少奶奶院里去,大少奶奶轻声道:“昨儿夜里,请了罗大夫来。”
“可是二嫂?”慕越问完才发现不对,若是内院请罗大夫,她与二嫂的院子离得又不远,怎么会没听到动静。
“是阿朔,说是昨日骑马练得有些过了,今皃爬不起来。”大少奶奶笑道。
慕越则是摇头。“他们主仆二人还真是像,十二殿下上回坐在车里,陪着四殿下巡视,还没进城就昏了。”
“是啊。”大少奶奶抬手拿着手绢儿在额上轻压。“一不下雨,这日头就晒得厉害。”
慕越心不在焉的应合几句,大少奶奶不以为意,以为她在想父亲他们,开口安慰她:“别担心,父亲他们再过几日就回来了。”
平儿轻扯慕越一下,慕越忙点头称是。
待用过饭,大少奶奶回房午歇,二少奶奶则让大高嬷嬷姐妹陪着消食,慕越带着平儿往外院去。
来到阿朔的院外,王麻子早得了信,出来迎她。
“七姑娘。”王麻子动作利落的行礼。
“王管事。”慕越侧过身僻过。“阿朔他还好吧?”
王麻子笑容满面,“好。一早起来喝了药,好多了。”王麻子站在院门前回道。
慕越点点头,看着小院半开的门半晌,转头对王麻子福了一福。“请王管事跟阿朔说,让他好好静养。”
“是。卑职知道了。”
慕越朝他甜甜一笑。“就麻烦王管事喽!”说完就带着平儿回内院去了。
王麻子搔搔头回去复命。
明师父正在数落吴木森,可怜的吴木森被师叔祖骂的狗血淋头,阿朔半靠在床上,很是无奈的端着白底青花小碗在喝药,柯统领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王麻子进门时,就看到小主子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王麻子不禁同情的瞟了吴木森眼,明师父不好直接骂朔少爷,就骂吴木森出气,谁让他辈份最小。
其实明师父也很冤枉,忙乱了一阵子,又赶去京里传信,昨夜赶回来,什么都还没搞明白,就被罗大夫念叨了半晌,一早见徒弟果然爬不起来,只得硬着头皮,又去把罗大夫给请来,罗大夫自又是一通没完没了的数落,明师父乖乖生受了,回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