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叽叽喳喳的飞着,一直雏鸟落在车辕上,歪着脑袋好奇看着车上孩子,车上的孩子仲出白皙的指头轻轻碰触了它的羽毛,不重,它觉得发痒便向后跳了些,孩子楞了下,便收回了手。
它好奇的转动眼睛,犹豫着是否靠近一些,却在此时听到了同伴们的声音,便又瞧了那孩子一眼,然后振翅高飞。
端坐在华丽的马车上,听着道路两旁的交谈,将众人的羡慕收入眼底。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一越成为大元朝郡主,可以穿着华丽衣裳,跟着权倾朝野的王爷同乘,可以微笑着向道路两旁,从此飞上枝头。
的确是让人望而生羡。
但无人知道那身上盛装衣衫,头顶华丽佩冠的沉重,那是几乎压的她无法喘息的重量。
赵千帆,史小舟,元长留。
她一一粉墨登场,最终忘记了台上台下。
游街结束后,小舟便上前给王爷王妃奉茶,今日的定安王府热闹非凡,定安王爷吩咐开设十日流水宴席,寓意十全十美,也算是给她正了名,让府中上下明白这郡主的地位。
十日流水席间,小舟却依然被人看的紧紧的,其原因小舟也懂,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以免有人将自己掠了去。
坐在石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残局,小舟又是一叹,自己此时全然被当做了瑰宝一般看待,处处有人伺候着,甚至连无论到想要下棋,都没人愿意与自己下棋,便是与自己下棋了,也都是故意输给自己,然后又是一番夸赞。
她又想起曾经有人用左右手,自己与自己下棋的事情,于是便展开了残局自己站在局外看着这棋局。
棋盘为玉雕,棋子也是上好美玉,这让她想起曾经在宫中,戈承说过以天地为棋盘以人为棋子的事情来。
这一盘棋局,她是黑子亦或者白子?
自己身边的人又扮演着什么颜色,自己离开了皇宫,不再当女官,宫中的六子元晦当如何自处?
她本是打算处理好史家的事情后便回宫,一直为元晦铺好道路再离开,此时却回不得也不能回。
“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烦心事?”三尺搁下手中的檀香炉子,看自己的主子正手托腮,想着什么,只是那小脸眉头紧蹙,瞧着似有什么烦心事情。
小舟摇了摇头,继续落子。
三尺看着她手中不犹豫,便笑了笑。
她本是家生奴自幼随其父习武,虽然识些个字,但对这种文雅之物还是生不出多少兴趣所以她看不懂这棋局,只是对这郡主是越加的喜欢。
郡主小小年纪,才识了得,不似自家的弟妹,到了这般年龄,怕连个字儿都不识得,“郡主自己与自己下,到了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三尺是瞧了许久,最后才忍不住出口问却不想郡主闻言便愣在了那里,一直到手中白子滑脱手指,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才恍若惊醒。
“三尺姐姐,小舟闷在府中很是憋闷,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府去?”若是说因为畏惧仇家报复那也不能永远的将她困在这里,这定安王爷不让自己出去,怕是有旁的原因。
“王爷并未说过,只是昨个早上三尺路经佛堂时听到王爷对王妃说,说过几日便要安排郡主去宫中与诸皇子们同席共读,说是圣上的意思,可见圣上也很喜欢郡主呢。”
三尺说的时候,满脸的羡慕,小舟翘起了嘴角,心底却是一叹。
果然如她所料,自己能成为牵制许多人的筹码,她还真是值得骄傲。
此时再隐忍,怕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她该做些什么,让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筹码。
小舟这般想着,便开口问三尺道:“三尺姐姐可知王爷此时在何处?”
她决定先将整个局势弄清楚些,从前便吃过这种亏,这次绝对不能再犯错。
“依着往日,这个时辰王爷应该是在武场拉弓,因为王爷说过,一日不练便会退步,他日用上的时候,便要为松懈付出代价。”三尺说着便流露出崇拜,性格与生活环境的使然让她比起崇拜文采出众,更为崇拜武艺高超,这并不奇怪。
小舟眯起眼睛,手中棋子丢回棋罐,站起身来:“小舟想见王爷,还有劳三尺姐姐带小舟前去。”
“哦,好。”三尺有些不解,但也没多少,点点头便在前方带路。
到了习武场,小舟远远的变暖瞧见定安王爷一身月色便衣,手握弓箭较之平常的弓箭略长些,弦似银丝,弓色为赤金,弓身似雕刻些许花纹,似为战神图腾。
定安王爷拉弓飞射,羽箭离弦如风驰,转眼便钉在了那箭靶子正中。
小舟拍手:“王爷好箭法。”
“并非正中红心便为优啊。”定安王爷笑着回头看她,其实他早就瞧见这二人往这走,只是不解这孩子来此的缘由。
小舟挑眉,走到那箭靶子前,随即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并未瞧见箭头,而那箭则已经穿透了靶子。
她这才明白定安王爷为什么说并不是正中红心的都是好箭,因为他并未达到自己所期望的穿靶而过。
这力量,自己是及不上,要怎么才能逆转?
伸手抚摸那箭身,思索着对策,“王爷所言甚是,只是······”
“怎么?”定安王爷知道小舟这是故意在激自己,让自己问她话,但便是知道又如何,他还当真是好奇,还是会问出来,只是这孩子的聪慧,有时候真是让人心忧。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