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呵了一道,心说没想到,这史清名所负之人不只是阿娘一个,你争我抢为个无心之人,无人不悲,无人不怜校园全能高手。
想着便冲她笑了笑。
“阿嚏——阿嚏——”小舟本来还想说什么,门廊一阵冷风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打了个喷嚏。
“快快,送小姐去换衣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旁边的三婶婶立刻张罗了起来,手往身边的小丫鬟手背上一拧,那小丫鬟疼的眼水儿打转,应了声便上前来扶小舟。
“你争什么啊争,你那园子远着吧,还是我那园子离的进一些。”大婶婶也没命人,自个儿就上来抓小舟的胳膊。
“哪里的话,你那院子,怕连个火盆都没升上吧,这要是去了,没病也得冻着。”三婶婶一番冷嘲热讽。
大婶婶立刻跟被踩了痛处的猫一般反应起来,手上也不撒手,对身边的丫鬟便是呵斥一声。“梅香,还不快去把咱们的火盆儿全升了,没瞧见小姐要去吗?”
那叫梅香的丫鬟立刻应声往外跑。
“别,别去了。”小舟又连打了两个喷嚏,一群夫人小姐们紧张的跟天塌下来一般,争相表现着,一时间你争我抢好不热闹,但是真正有几个是真的担忧,便不得而知了。
如果姬廉没有走这一遭,自己现在将会是什么光景,想及此,小舟便有些感激的看向姬廉。
“我要回去,阿嚏,阿嚏。”她可不想去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没有姬廉,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但是姬廉能保她多久?以她现在的道行,是绝对不能去掺和这园子里的事儿的,她只求安安稳稳过了这阵子,将阿娘的牌位摆进祠堂去。
“也罢,我与你同去,也好看看你的吃穿用度是否缺了什么,好及早补上。”
姬廉好似忽然兴起的说道,却把在座的皆吓了一跳,老夫人脸色略变,撇了眼那谢玉娘,谢玉娘则给桑嬷嬷使了个颜色,那桑嬷嬷点了下头,随手拍了拍站在自个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悄悄退了去。
“园子是九进九出,差距均是不大,这孩子才到府上,怕别是走岔了道,不若就让粉桃为大人引路。”瞧见桑嬷嬷离开,老夫人又笑盈盈的对姬廉说道。
她身后的粉桃是个机灵人,听老夫人如此一说,立刻明白了其用意,立刻上前给姬廉行礼,道:“大人吉祥,奴婢粉桃,是老夫人手跟下的大丫鬟,打小便搁在这园子里长大,便是闭上眼睛也走不岔道儿。”
姬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这才前半步。
杯盏中的茶水饮干,姬廉起身,小舟也拢了拢身上的雪狸袍子,跟老夫人告了个退,随粉桃出了去。
打门出,回廊九曲,小舟步子小,走的慢,姬廉也随之放慢了步子,对那前面的粉桃说道:“你先行几步,我与你们主子儿说会儿悄悄话。”
那粉桃有些意外,却只是笑盈盈地应了声,前行了十余步。
等粉桃走远了,小舟便唤了声爹爹,姬廉点头。
“爹爹怎么想起来这看小舟?”这是小舟最好奇的事情,这姬廉与自己只是挂名父女,甚至没有端茶改口,只是那戈承戈大人一手波澜,而这姬廉给戈承薄面,不好当口让他们难堪罢了。
二世为人,她自然是瞧的清楚,不可能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
“你倒是聪明,我回去后想了想,戈承既然把你交到了我手上,我不能就这么随便就给你打发了去,何况,你那亲爹越是不痛快,我就越是快活。”
小舟心说,这后面的一句,才是真的原因吧,只是看这史府上的人上上下下地奉承,实在想不出他和自己那便宜爹有什么过节,乃至于他要那么把人当节过。
“你虽然是嫡长女,但没娘亲势力庇护,不论是主子还是婢仆,一来有些小人会欺你年幼,二来得有不少人还需要观望风声儿,看看到底是你会得势,还是会被些人吃的死死的,我今个就是要给你立立威,让他们个长长眼。”
小舟一下子反应过来,仆大欺主,自己不也见识了,如果姬廉今个不带她在这史府上走一遭,自己以后在这府上说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
瞧见小舟一付担忧模样,姬廉哼笑一声,道了句:“你也别怕,他们若敢做什么,便差身边的丫鬟婆子去我府上予我一声。”
小舟心中一喜,随即又冷静了下来,这喜的是她虽然不明白姬廉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以今日的情形来看,绝对是能护她一护,可是转念又想。
这姬廉看着荒唐,但也终究是那在官场沉浮的主,这种话多半是逢场话,就如改日请宴一般,请不请,是个热乎。要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小事去烦他必然是不妥,但若是大事,不逾越还好说,万一事儿大了,这护或是不护,真不好说。
说白了,这姬廉与自己,不过是个挂名的父女罢了。
姬廉话至此,也没什么好再说,便与小舟寒暄了些家常,小舟紧随他的脚步,乖巧的答应着,倒让他舒心了不少,这史清名烂竹子一根,却也发了棵好笋子,只是这孩子不似一般孩子,聪明圆滑的有些过分,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让他平添几分,厌恶。
“打今个起,你就跟着老夫人,她念恩识趣,自然会好好待你。”
“小舟省得了。”小舟低头称是,这老夫人便是不念当年阿公对史家的恩,也是个聪明人,经此一事后心里自然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