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拒绝我,这么多年,我可曾让你做过什么,便是连看你一眼,你也不肯答应,元长留,你这女人……”元恒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小舟的脸颊,但见她怒目,更是苦笑。“其实你我二人之间,不过是差一道赐婚的圣旨罢了,我真担心,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耐不住,最终去将这道圣旨求下来,一道赐婚圣旨,无论你元长留心意如何,你都会嫁给我元恒,我知道,你也知道。”
小舟瞪大了眼睛,刚要问他是什么意思,便看到有宫奴走过,便连忙后退了一步,躲入假山之后,待人走后,便又怒目看向元恒。
“恒王殿下这是打算威胁长留不成?”小舟怒目看着元恒,她一直挣扎,不过就是想逃离束缚,不被人做棋子,他竟然要拿赐婚的圣旨威胁她。
“元长留,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是石头雕的不成?”元恒看向小舟,他与她二人相处,处处都是他在吃亏,现在他不过是想将二人关系定下来,却被说成威胁,当真是有些太过可笑。
她元长留到底要多狠心,自己还要怎么做,她才肯看他一眼。
看着元恒的眼睛,小舟怔住,心底开始有些无措起来,转头别开脸,很快又看着元恒,刚想要说什么,忽然想起言妃来,便将心一横,冷笑着说道:“长留的心怎么会是石头雕的,长留不过是有点傲气罢了,从前长留一无所有,恒王殿下可曾将长留作了一回事?长留身子弱,有部分便是那次寒冬捞扳指的事情,不过也怪不得恒王殿下,只能怪长留命不好。景言宫连个热乎气都没有。”
“够了。”元恒打断她的话,“你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偏偏又要拿这话来刺我,元长留,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打你还小时便是如此,到现在还是这样,甚至连房妾室都没有,就跟撞了邪似地在你身边转悠,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是否真心,你心里跟明镜似地。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
“恒王殿下错爱,长留受不起。”
不等他说完,小舟便连忙跑开,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元恒却一把拉住她:“别走。你先听我说句话可好!”
小舟稳了稳心,站着,冷冷地瞥向他,等他说话。
元恒显然是没想到小舟真的会听话的看向自己,一时有些傻眼。“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小舟便又要抬脚,元恒连忙加了力道,急道:“我要去边关了。”
“是吗。那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虽然恒王殿下或许并不缺这些虚名。”
小舟身子略微僵了一下,随即劈手挣了挣,元恒没松手,她便更加用力的挣扎。眼瞅二人要往假山上撞,元恒更是握紧了小舟的手腕。
为了怕她挣脱。伤着自己,他可以说是用上了力气将人往怀里带,小舟却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觉得自己这是被轻薄羞辱,于是更拼命的拍打挣扎起来。
二人这般一拉一挡,小舟是气不可支,抓起他的手就要去咬,他的一句话却让小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耕耘记。
元恒说:“对不起。”
小舟睁大眼,元恒却别扭地将头转向一边,松开了手。
他一直在想,自己错在了哪里,直到前些日子他才明白过来,这女子是聪明人,他的那些在她眼中,不过是笑话一桩。
元恒看着小舟,这个女子太过聪明,聪明的让他羞愧,让他不得不撑着虚假的架子,就怕自己平庸了,这女子会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身为太子,与生俱来便拥有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从小就见惯了勾心斗角,这宫闱中多少人想让他死,又有多少人私心利益挖空心思的讨好他。
他吃够了亏,所以从来就不敢轻易相信谁,却忍不撰视线投给了她,甚至竟然对她有了奇异的想法,觉得她第一次把手搭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注定她就是他的……
他想把自己的全部都捧给她看,可是,这些又偏偏对她而言,根本不在入眼的范围内。
小舟傻傻的看着元恒,有些不敢确定她所听到的话,不可一世的元恒在道歉?
“我明个就走,我说的这些,你听了忘了,也都由着你,或者这会去,干脆的如你心意。”元恒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艰难,却还是“呵”笑出声来。
他本的淡淡的一句,在小舟听来却犹如石破天惊,连忙反抓住他的手臂,诧异地看着他,问道:“难道说,圣上是让你打北蛮夷?”
“不是圣上,是我自己要求的。”元恒笑着道:“你也知我近况,这刚巧今个收到边关的折子,说那北蛮夷反了。”
你告诉我,也不怕我借机除了你。小舟心中想着,却还是没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更为伤人了吧。
“保重。”这两个字说出,小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有你这话,足矣。”元恒说完离开。
入夜,小舟辗转不得安宁,最终掀起床榻帘布,对躺在外室的玉满轻唤了句:“玉满,我有话与你说,你进来。”
玉满习武,向来浅眠,小舟掀起床帘时她便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听小舟唤自己,便应声入了内室,“郡主。”
小舟冲玉满招了招手,等她靠近后便与她耳语一番。
玉满不禁疑惑的反问:“郡主怎么会以为……”
“我这也只是猜测,你且前去打探,不可暴露行踪,且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省得吗?”
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