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骨累累,小舟心念慈不掌兵,眼中万里平川底自有乾坤在。
一路至,与原先恒王军余存碰头,大局已定。
“成将军,我们在这里。”
“郡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成大将军,叫成云锦。”恒王军碰面,熟悉的名字,让小舟抬眼望去,见那人满脸笑意,面容俊美。
成云锦却吓了一跳,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连忙笑着说道:“小的姓成败的成,成云金,金子的金。”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将领也跟着打哈哈,小舟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久仰大名,却不曾见过,说来也算一番缘分。”
小舟这样一说,那成云锦有些拿不准了,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都正纳闷,一个个都有些摸不透。
小舟也没再多做解释,其实事实的真相,早已摆放在她心间,她却一直详装不知,要知道一个侍卫怎么能穿成那样,又独自在那个地方出现,只怪她当初不懂宫中规矩,误以为侍卫可以随意行走,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那次宫闱中闹天花,她起初以为那牛痘是成云锦拿给太子的,也便是成云锦的抉择,现在想想,那所谓的成云锦其实就是太子元恒,只是那事情之后,二人便再也没见过。
得知成云锦成婚的时候,她去成府外,想要问个说法,太子元恒也便跟了去,后来一直到下雨,他才出现。
一则是怕她被淋着,二则就是怕她发现他不是成云锦,成云锦被误会,他还有元恒这个身份,若是事实暴露,他便再也没机会,成云锦完婚·也是他下令,因为他察觉小舟对成云锦的心思,似乎有些不对起来。
就算这些都还尚能掩饰,在七年前的那天·他手覆在她的后背上,轻声问,“还疼吗?”
他斥她狠心,她言爹爹待她恩重如山,二人那时候便早已清楚,不可能。
那时候,她便明白·他是成云锦,但起初她也只是怀疑他是成云锦,而没想到他会是假装成云锦的元恒,后来经过许多事情,她早已明白,这个元恒才是当年与她相交,唤她千帆的人。
多年相识,情起何时·多年中,无人肯言明。
她早早的放弃这份情愫,元恒却一日不肯放手·她伤他,他依然不肯放手,这么多年,便他不是曾经唤她千帆的人,她亦非是铁石心肠。
最终,还是难掩心中的爱慕,爱到了无路可退。
小舟转身入元恒帐营,见里面早已被砸的不像样,帐营也被利刃划的无遮风只效,不由攥了攥拳头·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摆放整齐,看到被揉成团,仍在角落的纸张,她也弯腰捡起,展开·打算压平整。
却在触及时,不由抬起头来。
那是一幅画到一半的画像,画上的人,正是她,一颦一笑,皆为真,立于花海,似嗔怒一般。
“他在哪里?”撩起帐帘,小舟问那帐营外的将士们。
此时正是战事告一段落,众人正在为胜利庆贺,听到长留郡主没由来的一句,都愣住了。
“他?谁啊?”
“恒王殿下。”
听到小舟这样一说,恒王麾下几名将领都面面相觑,心道难道这长留郡主察觉到王爷并没死?
都怪他们太过得意忘形,怎么就露出了马脚呢。
“他葬在哪里?”仅仅只是一句话,小舟却说的极其艰难。“带我去见他。”
小舟将手中冥钱撒出,心道幡然之时,已是冥钱似雪,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让他与她的一个错身,便是阴阳永隔,再不能以一瞬便别开的目光,温暖彼此。
“这些年,我一直很感谢你,是你的爱慕,让我一直还记得自己是千帆,不至于迷失,你到边关的这些日子,我夜夜难眠,总是梦到你血染战袍,日日弹琴,却总是耳边马蹄声响起,每逢下雨,便想起那湿透的蓑衣。”苦涩的笑着,小舟手中攥着一朵白花,簪在发间,身后三尺她们皆是别开脸去。
“你临走前,让我陪你走十步,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步十年,十步百年,我拒绝你,不是连这点希望都不给你,我是自私,我是怕我陪你走了这十步,以后再也没有瓜葛,所以我一步也不要走,可此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哪怕十步,我也不能再陪你走。”这样的报复,可真够狠的。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小舟说完便弯腰捻起一小撮泥土,在掌心揉捏了下,想要涂抹在脸上,这在大元的规矩,视为未亡人。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人擒住,狠狠的拽了一下,全然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落入熟悉的怀里。
小舟心跳几乎停止,一动也不肯动,生怕这般的幻象会消失。
“你真傻。”他轻声的在她耳边说着,小舟伸手攥住手中的衣袖,感觉鼻腔难受,几乎要哭出来,他以为是自己抱的太紧,便要放开些,却反被抱紧腰。
眼泪夺眶而出,小舟心道若是自己能在这一刻死掉,那该有多好啊,这样就可以跟着他远离这里,她不是长留郡主,他也不是太子元恒。
“郡主别哭了,太子爷他根本就没死啊。”
一旁玉盈实在看不过去,便打喊了一声,小舟闻言打了一个激灵,赶忙从元恒怀中挣扎开,仲出颤抖的手覆在他的脸颊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又伸出另一只手,整个人都怔住。
“就你话多。”三尺立刻白了玉盈一眼。“你少说两句,不会有人拿你当哑巴给卖了的。”
玉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