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季老爷。赵氏倒不愿意计较这些个辈分上的小事,统共就俩儿子,老大媳妇城里做派,瞧不起他屋土财主,性子又骄横,好容易老二这头说了一门她满意的亲,人家闺女脾气性子好。屋里条件又不差,也是县城里做买卖的,虽说这几年刚起步,可今后不定比他屋差到哪去,敏兰大舅当年从他屋筹借了钱儿上县城去办酒楼。起初不也经历过困难时候?
她见过如意几回,心里对她实在左瞧右瞧的满意,整个新年里在屋坐着也等不及,初五刚过便跟敏兰两个合计着登门拜访,第二天一早就赶来跟亲家屋会个面,在这头关家坐一阵儿,不一会儿还少不得再赶去冯家那边会一会如意爹娘。
坐下来细细跟如意嫂子和二姐说一阵子话,感觉到了她屋确实都是些实诚人,跟敏兰形容的一样一样。她便也把外头去应酬时的虚话儿,套话儿收起,热热络络跟她们拉扯起女人们聚在一块爱说的话儿。
聊一会儿,见梅花没什么精神了,便说叫她歇着,月子里劳累不得。这头叙话一阵儿,再上那头瞧瞧去。
赵氏没把冯家俩字说出口,只怕梅花几个有想头,却不知道如今关、冯两家早也就不见外,倩倩跟卓荣亲事说定后,更跟一家人没个区别。
陈氏听赵氏说要那头去,主动带着赵氏出门,见她眉眼间有些诧异,一路上笑着把如意前头来关家,关家如何慢慢跟冯家走动起来的经过说了说。
赵氏一听,倒起了满心的感慨,直说是两家这样的关系,来之不易,本不相干的,因为阿如姑娘,如今竟然交往到了这一层,仔细想想,两家中但凡有一家人不是极度宽容大度的,这关系许开头就顺当不成,今后等倩倩两个成了婚,想必往后一代一代就这么亲亲热热走动下去了。
陈氏听她说,叹息一声儿,“阿如是个好闺女,我前头还合计着我顺子没成亲哩,把阿如说给顺子,没成想,你屋倒麻利,叫敏兰抢着个好媳妇儿。”
赵氏笑吟吟地,招陈氏走近,凑到她耳边道:“阿如是好闺女,我敏兰却得了他爹的拧脾气,认准的事儿,十头牛拉不回,前头他相中了阿如姑娘,软磨硬泡,折腾了我一个月,你屋顺子对阿如有这大念想?”
陈氏听着,跟赵氏相视一笑,摇头感叹地道:“我顺子憨,是没这大福气。”
赵氏冯家去后,没一阵子,关全独自回来了,进屋去后,见如意几个炕头上闲话,板起脸对她道:“今后好好在季家过日子,季老爷这辈子也不容易。”他叹了一声,走进来,把季富仁前些年‘为财’争抢那一出细细学了一回,说是那些年,全凭季老爷手腕狠,要不到现在,辛苦挣来的家产早给几个弟兄败了个光。
他也并非没资助几个兄弟,可这么多年,他几个兄弟没一个争气的,季老爷也是没法子,才对几个弟兄摆起了铁公鸡的样子。
他屋本不是个财主,也就是个没落的富户,一代不如一代,从县里迁居到下头庄子上来,又在村里繁衍了几代,屋里也就落魄了下去。落魄富户,实际上连梅花娘家的条件也比不上,季老爷年轻时,颇有几分头脑见地,瞧着屋里有些个破败家产,劝着爹娘也别守旧,那些个字画留手里能顶什么使?本也不是多么珍贵的真迹,搁在箱子里,更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他劝着爹娘,一股脑把能变卖的家产全搜刮出来,变卖买作了土地,八贯钱儿一亩贫地,十贯一亩肥地,他硬是用变卖来的不多一笔钱儿买了四亩贫地,几个兄弟自诩读书人,不愿下地当农民,他便一个人没黑没夜地干,等手头有几个钱儿后,又雇长工干,靠着勤劳吃苦,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让屋里就发了家,先后置办起了十来亩地。
而他那些兄弟们,平日好吃懒做,书也读的平庸,眼见屋里一亩亩的置肥地,半死不活的日子一天天实打实富裕起,一个个便琢磨着闹分家,不出半分力,只惦记着沾光分财产,季老爷哪里肯?
后来有那些个闲话,也就是他几个嫂嫂弟妹妒恨,四处胡说八道来的,季老爷又是个从不辩解的性子,成日牛哄哄的做派,外头人传着传着便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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