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赵启财就满腹牢骚超强异能。
“把老三也硬拉扯走了,走就走,屋里钱儿全卷了去,她是明知道隔天要赔偿老三屋,这不是落井下石吗!”蹙眉叹着气,“那天在屋撒泼,摔了些个碗盆子,这要回来,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说到最后,甚至说:“她不回来也好,这几天你不知道我这日子过的有多舒心。”
赵启明闷声听了一阵子,也跟着唏嘘叹气的,“要我说,还是你这性子太软,压不住你媳妇,她闹,你咋就不知道叫她消停?”越说越是恨铁不成钢,“大老爷们的,关键时候还拿不上个主意,噢,就能叫她个婆娘家的胡来?”
赵启财被他哥一训斥,又想起自个的窝囊劲儿,一张脸憋得黑红黑红,气恨地砸着炕,“谁还能收拾住她?那要正经叫唤起来,整个村儿里都能听见。”
“噗嗤”的一声,是赵勇在旁憋不住笑了起来。
惹怒了赵启财,“笑啥?有啥好笑的?回屋来就是为看你爹笑话是不?”
赵勇忙摇头,“没没,就是感觉爹也怪不容易的总裁,动你没商量。”眼见着他爹有点恼羞成怒,又不迭说,“爹那是好男不跟女斗,就是说不过娘,那也是咱赵家正经的一家之主。”
如意跟大嫂两个都在窗子外头听着,听到这,关氏唇角弯了弯,见如意盯着她瞧,尴尬了一下,“没啥,咱爹那是身不由己,无奈,知道吗?”
转过身敛去笑意。上灶房烧水泡茶去。
其实如意也想笑,可是一想起爹是那样为难,想笑也笑不出来。
也就没继续在窗下听,扁了扁嘴,跑去院子里筛筛子去。
赶下了晌,春霞跑来了。说是屋里做了饭叫她大伯过去吃的。赵启财本还说叫他大哥在自个屋吃,他却说不吃了,坐了一下午了,上启胜屋走一趟。看看老娘,关于今后养活老娘的具体事宜也要跟启胜说说。
赵启财心里也宽心,赵启明办事向来公正。认理不认人,不偏帮谁,赵启财跟赵启胜两兄弟一直极敬重他。一应事务由他去张罗,谁都信服。
今个只顾着拉扯了屋里这一段发生的几桩事,赵启财也没空去问他大哥大勇在镇上的情况,晚饭时,也就问起了赵勇。
“这几个月的,都学了些啥本领啊?没惹的你大婶子不痛快吧?”
“爹放心,大婶子对我满意的很。我那个师父,也老夸我聪明。学的快。”三言两语的说完,放了碗筷,屁股一抬就要起身去。
赵启财忙叫住他,“急啥?爹还有话儿问。”
赵勇又坐了,挠着耳朵,声儿不大,口气有些抱怨,“工钱儿就没几个,只让我打个下手。”
“谁问你要钱儿了?”赵启财叹了叹,“这两年你就踏踏实实去学,别考虑钱儿的事,你大伯早先不也踏踏实实做了五年学徒才另起炉灶的吗?那雕花刻木的功夫,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来的?”
赵勇笑笑,没说话。心想里想着的那些话若说出来,爹不得动气才怪!
赵启财又说:“得闲了多请教请教你大伯,往后学成了也不急自个去干,先跟着你大伯也好。”
“爹懂个啥呀。”赵勇终于忍不住了,“我也算是对这行当有了解了,大伯连个门面都没有,成日就接几个小活儿,我看他也没啥。”
气的赵启财马上打断,“才干了几天就了解了?小活就看不上眼了?”
一直没吭声的关氏接话说:“大伯能自个单干,那就是有本事。门面?”她冷笑了一下,“迟早会有的。”
赵勇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媳妇会这样说话,下意识就看她,只见她眉眼是冷的,脸沉沉的,像是挂着寒霜,心里先是一羞,马上就涌起些恼怒。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媳妇这是明面上嫌弃他吗?自娶来媳妇,相处不过三天,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关氏跟他不亲,不那么冷淡,却也不那么热乎,总像是隔着一层似的,他总是看不透她心里的想头。
眼下,他更是有些惶恐了,媳妇是不是打算死心塌地的跟他过日子呢?
他一直寻思着这个,脑子里有了事儿,赵启财叮咛他,他就‘嗯嗯,知道了’的应着,说不上一会儿话就起去回屋。
关氏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眼,“爹放心,我一会儿再好好跟大勇说道说道。”
赵启财点点头,“你是得多上上心,大勇脑瓜子不笨,就是做啥事儿不踏实,爹就怕他又坚持不下去打道回了府。”
关氏笑一下,“爹放心,不会的。”
瞅一眼外头,“那我回屋劝劝他去。”
如意收拾了碗筷,又打扫了堂屋,给爹端了洗脚水才往南头去,习惯性就推了大嫂屋门,入眼的一幕立时就让她面红耳赤。
大哥抱着大嫂,正在她耳旁说着什么,两人的姿势亲昵的很,这会儿冷不丁被她打断,大嫂忙就推开大哥,“阿如来了,你出去吧。”
如意马上想起大哥回了屋,今个是要跟大嫂睡一处的,想想自个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瞧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架势,忙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挤出一句,“我不进屋,我上外头玩去。”自觉就关门退了出去。
心里头仍是砰砰跳个没停,这个年纪,隐隐约约已知道夫妻间的情爱事,越想脸上越是臊的慌,忙去水井旁打水洗了脸,跑到北边台阶上远远坐了。
两手托腮瞧着天上弯成小芽的月亮,眼前冷不丁就出现了季敏兰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