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初也没有挣开他,他说过的,表面功夫要做足了。四人便一同去了永寿宫。
欢喜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傍晚,王府里的宾客才渐渐散去,因为元洛逸的姓子比较冷淡,皇家的兄弟姐妹大多感情不深而又拘谨,便没有人留下闹洞房什么的,倒也乐得清闲了,只是喝了不少酒。
“为什么?为什么?”他疯狂地嘶喊,双眸,将酒坛子摔得粉碎。“为什么我们要是兄妹?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能对我仁慈一点?”
卫然拉着卫冥坐下,高兴地倒了一大碗酒,举起来道:“咱们恭喜王爷喜结良缘,祝王爷王妃恩爱不移,白首到老?”
陆景初在床边一直坐到双腿发麻,失去了知觉,因为心里总愁着事,倒真是一点没觉得饿。她站起来,双脚酸疼得厉害,差点跌坐到地上。微微扶着床沿站稳,她咬咬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脚腕和小腿,才觉得好一点。
“哦。”陆景初闷闷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轻笑出来,“你叫红霞,她叫绿竹,你们还真是绝配?以后我身边真是姹紫嫣红了?不如外面那几个就叫白云?蓝天?绿水?嗯…黄花?”
卫然撇撇嘴,没说什么,大家一起喝了起来,气氛高涨。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近乎于放纵的话,规矩她还是懂的,她赶紧说道:“我不饿的,你放心去。”
呵、他捡起旁边的一个酒坛子,猛地举起朝自己嘴里倒去,倾泻而下的酒洒满了他整张脸,还渗进他的眼睛里,辛辣得刺痛。
他移开目光,一步一步沉沉地走到门口,开门之前,他又补充道:“从今以后,你住在这里便好,我们…不用同房。只是,表面上,我还是希望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
他说得平淡无波,她却有些脸红,圆房这个词,到底有些让人尴尬。倒是她昨晚睡觉的時候,完全没注意到床上还有这个东西。
她的脑子嗡的一响,耳根子有些泛红。她虽然未曾经历,可是出闺之前家里有请人专门教过,这是行時留下的,当然还有遮在里面没露出来的痕迹?
“我当然比不上王爷。”他又喝上一碗,像是自言自语,“我高兴?王爷与陆小姐成婚,我高兴?”
“嗯。”陆景初想了想,礼貌地说道:“没人叫我,我就醒得有些晚,会不会耽误時间了?”
不远处有声音在唤她,是他的声音,只是比早上带了一丝暗哑和朦胧。她蜷着手指,没有说话。
他一愣,随即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喝了很多酒,可是他自己有分寸,不会让自己醉了。他步伐只有稍许蹒跚地走向后院的梨清苑,心中大舒一口气,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见他还是没有说话,陆景初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只好赶紧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
“怎么会呢?”陆景初尴尬地笑道,“皇后娘娘苦口婆心,教诲的自然都是为我好?”
“先吃一点,待会儿会耽搁很久,不要饿得肚子叫出声。”
“任何人不要跟过来。”他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她看到他走到床边翻找,她急忙走过去,“你找什么?”
两人没有吃早膻便乘马车去了宫里,到時候会在泰华殿里一同用餐,还有宫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各宫妃嫔。
他不敢往下想了,他恨不得就死在这里算了,是不是死了就解脱了?
元洛逸终于被她弄得不耐烦,“你有话说?”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他看了她和绿竹一眼,二者便听话地退下了
“皇上说的是。”皇后对他点点头,紧攥着手帕不再多言。
“怎么现在才来?”他不满地看着元洛逸,说好一起去参拜的,结果害他等了好半天。
她低下头,万种愁思涌上心头。
陆景初态度极其不好地接过食盒,嘴里不满地嘟囔道:“你才会肚子叫出声。”
黑亮的鹰眸,闪过浓浓的痛苦和挣扎,浑身的戾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开来,眼眸中闪过冷冽的光芒,树干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了几下,微微睁开了眼。五月的天,阳光果真比以前要浓烈一些,她睁眼闭眼了好几下才适应过来。
“不用。”他挥手推开他们,脸颊因为酒精泛着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可是却遮掩不住其中的笑意。
“你知道的,是父皇下的圣旨,我本也是不愿意。”
他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门边,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我让你如此压抑吗?”
卫冥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一口喝尽碗里的酒,然后又倒上一杯,一口喝尽。
皇后有条不紊地讲着规矩,陆景初一听这么严肃的话题就犯晕,時而认真時而走神,走神之時眼神避免不了乱瞟,也只敢瞟着周围临近的东西,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眼前夏诗瑾脖子上的东西,那几点草莓红痕,没有被领子遮住,微微露了出来。
娶了她那又怎样?一切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可是不娶她呢?他又何尝甘心。
两个王府的客人都非常多,这次婚宴,是对于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极好的机会。如此喜庆的日子,他们就只管舔着一张脸,说尽好话,主人就算听腻了,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