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抬头估量了一下高度,她虽然武功不算高,但这个高度还是可以带人上去的。“王妃,可以是可以,只是您要拉好奴婢,不要摔下来了?”
“嗯嗯?”陆景初赶紧点头,红霞便搂着她的腰飞上了屋顶。
她刚站上去,身子还有些摇晃,红霞一点都不敢松手,待站稳了,陆景初便推开了她的手,往四周遥望了一圈。果真是站得高看得远,视野比下面开阔多了。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红霞吓得立马又扶住她。
“红霞,你不要这么战战兢兢,我又不是小孩子?”陆景初无奈地看着她说道,心里有个地方又开始犯疼,曾经她哥哥就是事事护她周全,好像她永远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红霞看她立刻黯淡下的脸色,以为她生气了,便有些害怕没再上前,只是眼神还是紧紧地盯着她。
陆景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边缘,看了一下地面,心中闪过某个念头。
“红霞,你说从这里掉下去会摔死吗?”
红霞也走到边缘看了一眼,“这个高度应该不会摔死的,只是免不了会断胳膊断腿。”
陆景初的心脏吓得重重地一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一想到要回相府的事,又隐隐下定了决心一般。况且——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是腿断了,哥哥的婚礼也是不用去了?真是…她苦笑,两全其美?
“小姐,你别站边上,我看着好危险?”绿竹在下面担忧地说道。
陆景初嘴唇有些苍白,微微笑着,声音有一丝颤抖,“我没事的,你进去帮我倒杯水,我一会儿下来要喝。”
绿竹依言进去了,陆景初又走开几步对红霞说道:“我把毽子扔给你,你要接好咯?”
“嗯,王妃你小心点,不要站在边上。”红霞还是有些担忧。
陆景初咬牙用力一扔,毽子便呈抛物线飞出,红霞也跟着毽子的方向转过身子去接。刚刚接在手里,还来不及高兴,便听见重重的坠地闷响和一声尖锐的惨叫。
“啊——”陆景初几乎同時听到了小腿骨骼错位的声音。
“王妃——”红霞吓得血色全失,立马飞身下去。
“小姐——”绿竹看着门外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水杯也掉到地上。她立刻冲了出去,颤抖着双手和红霞一起扶起陆景初,可是陆景初却痛得将手指抠在地上,仿佛要插进地里面,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动,腿…腿…”
她痛得几乎失声了,一只手紧紧捏着摔断的右腿,脸上惨白如纸,眼泪和冷汗一起顺着脸颊直流。她以为只是腿痛,可是真正摔下来時,那是全身都痛,痛得她没办法思考,痛得让她觉得头快要裂开了?
绿竹看着她疼得几乎扭曲在一起的脸,自己也眼泪直流,“怎么办怎么办?小姐…快来人啊?快来人?”她对着屋外大喊,还有红霞同样惊慌的喊声。
陆景初却渐渐听不到了,眼前一黑,她整个身子都倒在了绿竹的身上。
梨清苑,闷热的空气里有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屋里的气氛更是凝重得没有一丝动静,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低头站在门口,明明心慌得手心发汗却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渐渐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口的仆人更加害怕地跪了下来,全身不停地发抖。
“到底怎么回事?”一声暴怒声传来,门啪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元洛逸大步走进,目光第一時间扫到床上的人,仍然惨白着脸色,没有生气。
他眉心重重地一跳,心脏像突然被一只大手捏紧,浓浓的担忧和恐惧在胸腔中扩散开,让他只有紧握住双拳才能止住颤抖。
“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有来?”他铁青着一张脸,望着门外跪着的人怒吼,仿佛一只被惹怒的狮子,叫人心惊胆战。
“王…王爷,大…大夫在…路上了,快…快了。”门口有人颤着声音回答。
他回头扫了一眼跪在床前的绿竹和红霞,的眼睛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就连周围的空气都阴沉不已。
“说,怎么回事。”
红霞早就吓得咬唇抽泣,根本不敢开口,绿竹定了定心神,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元洛逸阴鹜的视线落在红霞身上,双眼中化开浓浓的杀气,“是你带她上屋顶的?”
红霞浑身一颤,边磕头边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没照顾好王妃,求王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会有下次了?”他收回视线,阴寒如冰的声音继续说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不要啊——”红霞瞪大了眼睛,眼泪更加汹涌地滑落,“奴婢真的知错了,王爷饶命啊?”
绿竹不忍地看了她一眼,硬撑着胆子劝说道:“王爷,红霞不是有意的,小姐掉下来完全是个意外,奴婢们也不想的。况且,若是小姐醒来知道红霞因为此事死了,她一定会伤心自责的?”
元洛逸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陆景初,身上的戾气已经慢慢消散,他走到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道:“她真的不希望我这样做吗?”
绿竹如临大赦般重重地点头,心里有些高兴语气也急切了些,“小姐一向心地善良,待人宽容,她不会希望红霞因此而死的,而且红霞真的已经知错了?”
她急忙扯了扯已经吓趴在地上的红霞,红霞仿佛看到生机般赶紧保证:“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保证不会再做会伤害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