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停下,安羽篱才察觉到声响。
韩郗郗跑进来,后面跟着闫玦。
“阿狸,你还好吧……”韩郗郗坐进沙发,挽起安羽篱的胳膊。
向韩郗郗点了几下头,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闫玦靠在沙发背上,向后探过头来,“何弈泽让我把你接过去,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我不想过去。”
“阿狸……”韩郗郗接到闫玦递过来的眼神,忙趋附,“你过去吧,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
安羽篱扭过头来,看着韩郗郗,“其实在这里也挺好,很安静……再说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人定期在这里打扫伺候啊,能出什么事……”
“可是……”
“哎呀,好啦——真的没事的,我不想回去……”
韩郗郗知道安羽篱有所顾忌的原因,即便闫玦一遍遍的递着眼神,安羽篱不愿意回去,她也不能强求自己的好朋友。
安羽篱抿嘴强颜欢笑,低头不语,其实,韩郗郗只是猜对了一半,她不回去,不只是想避开莉莉,避开她肆意的挑衅和对何弈泽的亲昵,更是因为——在这里,如果可能、会不会再看到法兰克……
洒在空旷的大房间里的阳光由充斥的强烈渐渐变得稀疏的昏暗,安羽篱自己坐在那里,闫玦已经带着韩郗郗离开。
打扫房间的下人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穿着传统泰式服装,是这里唯一移动的风景。
没有人声,语言不通,她们显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漂亮的中国女人沟通。
一天又这么在阳光的辗转照射中偷偷溜走。
外面已经黑透了,安羽篱站在二楼看着外面的风景——
星星在整个静谧的大海上空垂下密布,只有一个月牙悬在远处的天边,极目之处有微微的渔火跳跃,微微的火光传来一丝温暖。
视线下移,落到海边公路上。
空旷的路上只有一辆飞驰的跑车,闪着豪华的灯光。
她知道是他。
她就知道,她不去、他一定会回来……
飞奔下楼,等在门外。
安羽篱觉得,自己现在愈发的像一个脾气琢磨不定的小女人,以前,她只是嗤笑整日纠缠在爱恨纠葛里的女人,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也要以此过活……
法兰克已经是过去式,即便多么想再见,也是限定于再次见面而已,她不会骐骥发生什么,也不会再发生什么。
而对于何弈泽,这个眼下让她还不很清楚是爱是恨的男人,让她还是有些畏惧又大着胆子挑逗的男人,让她还不能对其和盘托出却一次次没来由的为他以身试险的男人……
她不乱想,只是随心而定。
站在门外,海风从远处吹来,吹乱了头发,呼呼地撩起粉色的睡裙。潜心静气的等候着一路飞驰过来的跑车,等候着车主人下车后酷酷的走向自己。
终于,车子稳稳地停在门口,他从车上下来。
原本期待的表情在脸上凝固,安羽篱站在那里——
他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
莉莉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的胳膊搭在何弈泽颈后,娇呢的窝在他怀里,像猫一样轻瞄的看向愣在那里的安羽篱。
何弈泽抱着莉莉走到安羽篱身旁,顿了顿,便径直的走了进去。
没站稳,倒退的倚到门上,天旋地转……
……
曾经,他不是也这样关切的抱着自己?
曾经,她却没有那么娇呢的乖乖窝在他怀里……
没来由的一股恐惧,好像、他给的全世界,此刻都要失去……
第一次感到了要失去他的无力……
安羽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颤颤巍巍的坐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清凉的蓝白色调现在在夜的烘托下却显得愈加清冷幽寂,安羽篱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好像、好像一座冷宫……
房门咔嚓打开,何弈泽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影进来。
“何弈泽。”
不等他转身走进,安羽篱从床上起来。
“嗯?”他回身,看着身前女人满是泪痕的脸。
“为什么带她回来……”
“她受伤了啊,在那里一个人不方便,再说,叫你去你又不去,我只好带她回来喽。”他转身,轻描淡写。
“你好精明……”她极力的忍住哽咽,“你从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是吗?好……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让我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你成功的让我爱上了你又让我心如灰烬……现在你倦了是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你倦了……”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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