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之色,单手就拽,就提起了那孩子的脖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藏在这儿?”
小男孩儿虽然哀嚎,但眼角半滴泪都没有,宋晨和岫烟便知,这定是个惯犯,而且出入的次数不会太少。
岫烟走到供桌前,细细打量着香果的摆放顺序,又低头看了看桌案地下扔着的半个香梨,轻笑道:“是个偷吃的小贼!”
小男孩儿一甩脑袋,气鼓鼓看着岫烟:“你才是贼,你们全家都是贼!是小爷我先来的,你们两个狗男女在这儿幽会,被小爷逮了个正着,怎么,现在觉得丢人啦?告诉你!不中用的!”
岫烟噗嗤一乐,走上前:“呦,还是个有骨气的,敢问这位小爷是哪条道上的兄弟?小女子今日也好拜拜码头,免得将来见了高人却不认识,说出去也羞愧。”
岫烟这半俗半雅的话,那泼皮小子倒是听明白了几分,虽然此刻还是被宋晨拎在空中,可脑袋上那根筋轻易不弯下来,往下斜着眼睛哼道:“知道小爷的厉害就好,还不把我放下来?”
岫烟与宋晨低声道:“想必是常来寺院里偷吃东西的孩子,不妨事,放他走吧。”
小男孩儿大喜,拧麻花儿似的乱动,宋晨听了岫烟的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右手一点,戳中了小男孩儿的穴道。那孩子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
宋晨将人放在地上,重重的捏着小男孩儿的两臂。
力道非常重,那孩子不大会儿就泪盈满眶,脏污的小脸上一条一条水流过后的痕迹。
“你的人先查过一遍,我进来的时候也没发觉异常,这小子没有那么简单,”宋晨沉声道:“两臂结实有力,筋脉强劲,是个练武的奇才,而且受过高人指点。”
宋晨右手的虎穴猛的卡住小男孩儿的脖子:“你躲在这儿到底意欲为何?是什么人在指使你?”
男孩儿被点了穴道,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岫烟不吭一声,眼球转也不转的盯着他。
“施主且息怒,施主且息怒!”大殿外脚步声响起,进来个光头和尚。宋晨和岫烟发现,那小男孩儿见了和尚进来,像见了亲人似的,口中虽然不能言语,可急切的眼神却突显无疑。
管家和美莲、美樱几个早跟了进来,侍卫将大殿门口堵住。
光头和尚见小男孩儿暂且平安,先出了口气,紧接着忙道歉:“两位施主,这孩子山下的孤儿,因没人养活,时常到庙里拿些吃喝,主持见他可怜,也不多追究,只是不成想得罪了两位施主,还请男施主,女菩萨看在观音大士的面子上,饶了那孩子吧!”
光头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低头不语。
宋晨冷笑一声:“怎么,大师傅这是在威胁恐吓我?”
光头和尚大骇,知道眼前这位男施主是动了杀心。他是刚刚恰好经观音大殿的时候,看见门口站了许多人,觉得有异常,所以赶过来瞧。他原是武僧堂的人,功夫自然不弱,快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了殿内的对峙,以为是什么误会,所以想也没想便冲了进来。
现在师兄他们都在大雄宝殿做早课,根本不会有人留心此地。
“施主”
光头和尚不敢动手,那孩子还在对方手里捏着呢!
岫烟轻笑道:“算了,这庙里是清修之地,菩萨都看着呢!”
众人背后的观音大士手持净瓶,眼睑低垂,目光慈祥的看着大家。
宋晨单臂一震,那孩子的穴道瞬间解开,顺着力度踉踉跄跄就跌进了光头和尚的怀里。
和尚大惊失色:“施主”
“你倒也见多识广,既然认识这单臂掌的来路,便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人,叫这孩子管住一张嘴,莫要多生事端。”宋晨冷笑看着他二人。
光头和尚忙不迭点头:“施主放心,贫僧会教导好这孩子的。”
岫烟接过美莲递来的荷包,也不嫌那男孩脏兮兮的小手,将月牙白的荷包交到对方手上,温婉笑道:“这位大哥哥不是坏人,只是警惕心高了些,这荷包拿着玩吧,今后切莫再听人家的私语,不然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光头和尚心下一动,见邢岫烟和宋晨要走,忙拦道:“两位施主,不知道有件事可否相求?”
宋晨剑眉一挑,没吭声,岫烟忙笑:“大师直说就是,”
光头和尚按着小男孩儿的肩膀,轻叹道:“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几乎是庙里看顾着长大的。可他母亲临终前有遗言,不能叫这孩子出家,我们庙里也就不好过多干预了。贫僧看得出,这位女菩萨是慈悲的心肠,不然也不会送孩子荷包,贫僧就想就想”
光头和尚似乎有难言之隐,小男孩儿紧张的拉着和尚的僧袍:“大师傅!”
“哎!”光头和尚叹了口气:“女菩萨发发慈悲,把这孩子守在身边做个小厮吧,不用别的,管他一口饭,叫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宋晨当即就像反对,眼前这小子顽劣不堪,满口的污言秽语,留在岫烟身边只会带来不断的麻烦。
岫烟却先在宋晨开口之前用眼神止住了对方的发话,淡淡道:“想来大师不是第一次托付这孩子吧?”光头和尚苦笑:“别的香客见他顽劣多半都不愿意!”
小男孩儿听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转身就要跑:“我才不去你家,你这个女魔头!”
门口的侍卫早堵住了他的去路,光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