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片忙乱,廉莑和沧澜急忙赶到王宫向跟王上汇报,却被内侍拦下,说王上早已歇息了。&*";天色已晚,宫门都关闭了,两人只能在王宫内歇息,等到第二日一早在进内殿觐见。
刚踏入内殿,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立在内,此人正是老臣子薛冉。
沧澜在昨日早已经和薛冉打过照面,廉莑却是听闻薛冉“过世”后第一次见着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敛下神色,淡然地站立在旁。
赵王没让两人退下,反而一起商议事情。两人简要地告知昨日的情况,赵王一直不语,并没有任何表示,亦没给站立一旁的老臣子薛冉赐坐。
殿内无人出声又旨意,廉莑猜不透王上在想什么,偷看了沧澜一言,见他也只是低头不语,或也是同样的困境。
又过了一回,薛冉突然跪下请罪,“臣教子无方,孽子私通外敌,扰乱朝纲,此乃臣之罪过。臣本打算亲自绑来交由王上定夺,但逢奸人蓄意诬陷,臣不得不隐身在城内,借此机会找寻孽子的下落,以弥补此等大错。臣罪业深重,自知无颜立足于朝廷内。但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王上恩准。”
赵王睥睨地看着他,佯装平静地说道:“薛公乃是朝廷忠臣,定是有苦衷才如此行事。薛公想求什么?”
薛冉俯身在地,跪求道:“臣求王上接手暗卫紫龙一众。&*";”
暗卫?赵王和沧澜同时看向薛冉,颇为意外。甚至连廉莑也蹙着眉头,深感疑虑。
暗卫紫龙乃是先王亲自训导的一支精英将士,虽只有三十多人,却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既能行暗杀之事,亦能做窃听所为。所谓“暗卫”,所以平时不曾露面,只直接听从先王的旨意办事,即使是廉莑这等地位的人也不曾朝见暗卫的领军人。
薛冉当朝时官封至相国,一直辅助先王决策国家大事,在外头一直是以文官身份处事。要不是此刻提起,廉莑甚至都不知晓他就是暗卫的领军。
沧澜留意到赵王听着这话时,虽然有些意外,却随即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
赵王佯装沉下面严肃地说道:“暗卫乃是先王交托给薛公的人。没得先王之命,寡人亦不可取。薛公此话实在让寡人难为。”
薛冉低头暗笑,随即敛下神色一面正气地说道:“当年先王驾崩时未来得及传下诏书,引得朝野议论纷纷。臣谨记先王密令,必须全心全力辅助新王,不得让暗卫落入有心篡位之人的手中。臣未见诏书,心中惶惶不安,又不敢违背先王旨意。其实,虽然先王没来及交代暗卫所属,但必然是给新王所用。臣糊涂,今日才想明白这道理,拖延至此才敢道白,请王上接下暗卫一众。”
说完,薛冉偷看了一下赵王的神色,见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知道他心情喜悦,这下子才觉得家中族人有了存活的希望。他余光瞄了一下沧澜,随后又说道:”王上贤德,唯才是用,才子能人聚集其中。臣已年老,不堪重用,还请告老还乡。臣的独子受奸人诱惑,均是因臣在朝中干事,为推行王政得罪不少人。臣亦明白,自己管教无方乃是主因。所以臣恳请王上下令,贬孽子为素人囚禁于府内,并将孙儿托于王上,于宫内好生管教。”
说得是冠冕堂皇,此话一半真心一半虚化,最实在的含义就是以暗卫组织换取儿子和孙子的性命,以保存薛家的血脉。特别是孙子,说是交托于王上,实则囚禁于宫内。此举虽然险招,但薛冉身为两朝重臣,威望还在。只要孙子人还在赵王的手中,出了什么意外之事,赵王情理上也说不过去。薛冉笃定,这赵王必定会安排人好生照料。如此一来,儿子和孙子有人看管着,总比在外头过日子还要担惊受怕仇人暗杀来得安全。
赵王何等聪明,哪能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怪不得刚才觐见时,薛冉坚持要让廉莑和沧澜两人一同进殿,原来是想想找人作证, 若点头答应后故意反悔,虽不至于朝野震动,则难免失去两名大将的忠心。特别是沧澜,其身份和薛冉乃是“同行”,要是心生冷意可会对自己不利。
赵王不语,只是在沉思。薛冉也不敢起身,一直俯身在地。廉莑和沧澜两人反而像是个旁观者,说话也不是,不说话又颇为尴尬。
沧澜所知比廉莑略微多些。夺得先王的暗卫一直是赵王谋划所求。为此,甚至于故意纵容薛洪德跟秦人相交,这也是赵王的主意,其目的在于以其子的性命逼迫薛冉交出暗卫组织。虽说近身护卫的暗卫数量并不多,但暗中派驻在各地的暗卫却不计其数。先王颇为重视暗卫组织,军队众多将士或是兵士中或许就安插有王上的线眼。此举一来可以监控各地臣工将士,二则若是真有叛国之动向,或是阻碍了上者的谋划,可以寻机杀之并以各种事故掩饰。 先王骤亡,没来得及交代继位者,更别说把暗卫交代清楚。况且当时先王宠爱淑妃,灵王登基的呼声很响。赵王虽然是王后嫡出,却因母亲年老色衰晚年不受宠爱,且爱嫉妒亦惹得王上不满。薛冉怕将暗卫交托给篡位之人,所以才不敢贸然公开身份,一直在暗地里找寻赵王继位的真相。这次独子果然中了计谋,贸然和秦人交往闯下大祸,才逼得他不得不寻着法子救儿子的性命。
沧澜微微动了下身子,衣服摩擦唏唏嘘嘘的声响让赵王微微回头望了一下。沧澜点点头示意,其觉得这法子可行。
赵王走到薛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