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渐渐寒冷,昨日还下了第一场小雪,点点雪花飘落屋檐,薄薄一片轻盖着那木梁玄瓦,遮掩了平日的风尘,让前几日还吵吵闹闹的廉府平添了一份宁静重生之寻找失落的幸福。
芷兰披着冬衣,静静地坐着窗旁观赏那清冷的雪景。
被禁足已经一个星期了。那件毒伤案件也没有重审的迹象,估计在地方法院就敲锤定案存入档案了。她想到鹑姬处解释一番,顺便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也好还自身一个清白,可惜院门外依旧站了两个尽忠职守的门神,让她和宛儿除了这小房屋和门外的一圈子空地以外,那里都去不成。
宛儿嘛,依旧忠心耿耿,一有时间就收拾小小房间内的东西。她聪明伶俐,干事利索,除了容易冲动以外,做事还是蛮细心的。所以,芷兰也没什么可以干的事情。况且,只要芷兰一动手,她立即发挥老母鸡般唠叨的才能,啰嗦一大通奴婢小姐本分之类的论述。平时在福熙阁,即使无聊还能找鹑姬聊聊天赏赏鱼,现在被关在小房子里头,除了桌子就是椅子。没电视没电脑,连本书都没有。结论就是,闷得慌。
芷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红肿已经消减了大半,隐隐还可见浅浅的印斑而已。这要感谢那包祛瘀的药粉。
宛儿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又有人要害她家小姐,抓起来就要扔掉。芷兰止住了她的冲动之举。大胆的猜测,这人应该是想帮她们的,只是不好出面而已。要是有人想要落井下石,也没必要送个药粉,在饭菜中下毒,既高效又简单。以那位“夫君”的态度,或许还会高兴得敲锣打鼓呢。
唉……来到这里,她已经是第二次别他欺负了。她和他似乎水和火,不是被烧干了,就是被浇熄了,总没个好事。安稳度日,真有这么难吗?芷兰看着灰蒙蒙的天,无限感慨。
“小姐,用膳了。”宛儿抱着食盒从外面进来。
芷兰起身,顺手摆好桌子。吃饭,可以算了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两人正吃得欢,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芷兰感觉奇怪,正想遣宛儿到外面看看,不料木门已经被一掌推开。只见李夫人带丽姬和一众奴仆,气冲冲地来到如意轩。
李夫人气得面色发白,一见芷兰立即用手指着骂道:“你,你,你……实在太过分了,简直是天理不容。”
芷兰一头雾水,见一众人愤怒、鄙视、不屑的各种神情,也知道情况不对。她立即起身,轻身询问:“请问,有事吗?”
“还敢在这里惺惺作态,自己做了些什么龌蹉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丽姬依旧站立在李夫人身旁帮着出气。
“定罪也该有证据啊?”看着人家人多势众,芷兰还想好好说话。
李夫人不待芷兰解释,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就想挥巴掌。芷兰急忙闪躲。李夫人依旧不饶。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小小房间内拉拉扯扯起来。
李夫人一边拉扯一边骂道:“你们一家杀了我父亲,我也忍了,这还要诅咒我父亲,你存的是什么恶毒的心思。天无眼,还让你嫁入将军府来,是存心让我气死吗?”
芷兰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慌忙解释:“没有啊。我没有诅咒李大人。我连他是哪个省那个县的都不知道。”
宛儿虽然吓慌了了一会,也立即反映过来,跑来硬是拉来李夫人。她连连解释:“夫人,夫人,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定是误会。”
丽姬倒是快手,立即上前一巴掌挥过去,打得宛儿重重地摔倒在地。她骂道:“连奴婢都这般狡辩。夫人当日居住的福熙阁床地下,找出了这样一个东西。还有什么话说。”
随即,丽姬从袖子里头扔出了一个木头小人儿,上头用若干生锈的铁钉钉着一小布条,上头写了一个人名“李成”。李成,不就是李夫人的父亲。
嗡~芷兰脑袋一片发昏,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房间会有这样的东西。
宛儿也很迷茫,只懂得看的她家小姐,颤抖地说着:“这,这是……”
丽姬冷冰冰地说道:“平常福熙阁就你两人居住,老爷下令后立即就封起来。要不是小宝贪玩溜进房间,还发现不到这东西。当年就听说,夫人未出阁的时候就敢诅咒自家庶母和兄弟姐妹们,没想到来到廉府还敢犯事。”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李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涌而出。她边哭边骂道:“我父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他都战死在城门外,你还要不放过他,还要诅咒他。你,你,你……我恨不得把你一家都杀了。”
芷兰简直是百口莫辩,只觉得一股阴沉的势力硬要把自己往黑暗的地府拉去,无奈连嘴巴都被塞住了,手脚被绑住了,一见阎罗王就被判下十八层地狱,连解释的份都没有。
芷兰想不通,只好焦急地拉着李夫人的袖子,慌张的解释:“李夫人,你听我说,这一定有些误会,我并没有,真的……”
无奈李夫人已经听不进一个词语,她对着奴仆们大声喝到:“来人,把她按在地上,打……”
“不……”宛儿大声呼叫,就要去救她家小姐,却一动身立即被强壮的奴仆按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芷兰挣扎着想离开,却也壮汉抓着完全使不上劲。
奴仆们动作很是迅速,一把将芷兰按在地上,板子就“啪啪啪”地一下下地拍打在芷兰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