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禁忌的词汇,从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嚷着要回家,可是在这一刻,却像是触动了苍溟心里最不愿意触碰的石板,他忽地加快速度,狠力地把自己送进她的身体,退出一些,然后更多,恨不能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与她融为一体。
不知为什么,肩颈处被她咬伤的伤口现在才开始疼,从隐隐作痛很快变为撕心裂肺,仿佛这一口咬下去,本来就是咬在心脏的某个缺口上,而不是身体的皮肉表层。
他扣住她的十指,身体交叠着,唇又吻向她的,厮磨间有属于她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漾开。他曾说的奶油香甜,在她尝来是情动,是羞耻,是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欢与罪。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苍溟会受罚下地狱,她也一定不能幸免。
“回家是吧?”他唇角冷冷地弯起,“我会让你回家,一定会让你回去!这次我出远门回来,也许就是我们都得偿所愿的时候!你盼了很久吧,早就等着这么一天了是不是?你以为回家会是什么好事,那边会有鲜花红毯等着迎接你的大驾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还是那个公主?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你回家后的日子会比待在我身边糟糕一百倍!”
“不会!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糟糕!我可以不是公主,但你一直都是恶魔!我不要跟恶魔待在一起,一天、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我受不了!你要不永远都别回来,要不就回来之后放我回家,言而无信的是乌龟!”
靖琪身体仍然微微颤抖着,却不再是因为感官上的欢愉,而是因为溃堤的情绪。刚刚消融的雪水仿佛又重新封冻起来,暖意终究只是一场错觉,她跟他对峙着,等待他狂风骤雨的掠夺。
“想回家?行,取悦我,让我高兴!”
他咬牙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身下动得更快了,腰摆动的幅度很大,牵动着每一块肌肉,蜜色胸膛上的刺青又带了几分狰狞,刺痛了靖琪的眼睛。
这个时候,靖琪才知道自己不是无边海浪中的小船,她根本就只是一个快要溺水的可怜人,想要抓住一块浮木,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唯一的命运就是被大海的漩涡吞噬。
那块浮木是什么?是他偶尔流露的温情,还是她始终等待着的归家机会?
他总是不轻易给予的,什么都要靠她去交换。
苍溟的手最后移到她的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掐断她纤弱的腰肢。
极致的快慰来得猛烈,他想要给予的温暖最终还是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留在她身体的深处,他知道她拒绝不了,却并不屑于这种方式。
他抱着她喘息,躺卧在她的身边,眼里只看到她倔强含泪的大眼睛,整个人就像一杯盛满的水,马上就快要溢出来。
周围的衣物被揉乱,东一件西一件地扔着,床单满是褶皱,一切都比刚才更加凌乱,苍溟觉得脑海里也有些茫然的混乱。
他很少这个样子,从记事开始他就得懂得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因为生存的环境太过冷漠,稍不留神,付出的就是生命。
父亲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却不能保证他平安成人,听起来很讽刺,但却是最真实不过的事实。
甚至在父亲死后,庞大的家业扔给他继承,连个托孤大臣都没有,所有人都各自为营,巴不得把他手里的最大的一块蛋糕也瓜分殆尽。
洗白是从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开始着手的,到他这里才算基本完成。反对的声音一直有,父辈曾经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们,捞偏门早就成了习惯,看中的是一本万利的暴利和江湖上唯我独尊的荣耀,哪管什么今后的长远发展!
就算没有明面儿上对着干,暗地里使劲对着干的不在少数,所以他一直知道这些人的阳奉阴违,有他们在,整个集团运作起来,就好象架构在生了锈的齿轮上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它是停还是走。
明天出行,他首先要去见孙、李两位董事,辈份上他得叫人家一声叔伯,背地里人家可能只当他是理应剥皮拆骨、弃尸荒野的狼崽子。他一向跟老辈人不睦,就算看起来中立的两个人也随时可能倒戈摆他一道,怎么都没有增持股份后撤换全部董事来得干净利落。
可是增持他必须借助外力,荣家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们欠他的,不是钱能够还清,何况荣靖琪的二哥荣靖毅本来还想吞没他的擎龙股份,联合外人夹击他!
荣家最宝贝的小女儿在他手里,他知道就算仇恨不共戴天也一定能有报仇成功的那一天,不怕他们不肯答应那些条件。
现如今,荣家跟他谈判的荣靖毅和荣靖轩兄弟几乎已经答应了他所有的条件,如果说开始还有一些犹疑,在妹妹失踪近半年之后,他们的耐心都磨尽了。
试想看不到妹妹的近况,不知她的状态如何,一定会觉得她每天都生不如死,光是有这么个猜测都能让骨肉至亲心如刀割吧!
他的目的达到了,放人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才发觉,这才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他不想放了,他宁可荣家一辈子都不答应那些条件,这个丫头就待在她身边一辈子。
他不敢去细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辈子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六十年,也许是十年,也许只是今天到明天的距离。
跟这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