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每次念着这个名字,热潮就更加汹涌,拥抱的力度也更紧,她还是像在水里浮沉,却是热气腾腾的温水,浪花看似猛烈,冲刷着她却只让她感觉到温柔和放松。
身上微微有些出汗,身体被撞击得厉害,晃晃悠悠的直往高处去,最后一下,她被揉进怀抱深处,花蕊被烫得一颤,同时也听到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她忘不了那个声音,极快极快的频率,却那么有序,每一下仿佛都是在强调现世安稳。
好熟悉的旋律,她不止一次地听到,不止一次地感受,不止一次的让自个儿的心跳也跟着调成同样的频率。
所有飘摇全都停止,只有她置身的那片温热水源还在缓缓拥抱推挤着她往岸边缓缓移动。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的很小声,像是祝福,也像是感谢。
回应她的是一记缠绵深吻,然后听到他说:“睡吧!”
靖琪沉沉睡去,赤果如婴儿,跟另一个本来孤单寒冷的灵魂抱在一起,不知是谁温暖了谁。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雨声唤醒的,美好的圣诞节日没有好的天气来助兴,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淅淅沥沥落在露台和窗户玻璃上,天空和海面都是一片灰色的蓝。
靖琪一动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她不是没有喝过酒,当然知道这是宿醉的后果。可是不着寸缕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她尝试着坐起来,腿间隐隐的酸涩和顺势流淌而出的白浊更是让她心惊。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可是一晚欢情,怎么她都没有太多真实的印象,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有温暖和平静,还有缠绵的吻向她道圣诞快乐!
这样的平安夜,太过离奇!
靖琪立马看向一旁的床铺,没有人在身边。
是苍溟回来了吗?悄无声息。
庭院里很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在!
“湘湘!秋婶!”靖琪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心突然有点慌乱,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她披上外套往门外跑,却立马就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靖琪小姐,你不能出去!请回屋里去吧!”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这些属下都只叫她靖琪小姐,她的姓氏似乎都被刻意忽略掉了。
看守的人还在,可是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到了。
靖琪又跑到隔壁的屋子里去。
“阿山,阿山你在吗?”今天他应该是约了理疗师过来的,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
靖琪闯入他练习用的客房,赫然发现他的拐杖和轮椅都仍在角落里,拐杖横一支竖一支地倒在地上,仿佛是很仓促间被人扔下的。
这下靖琪真的慌了,尽管对他们的江湖和生意并不了解,但此刻心里还是闪过了一百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找什么?大清早就跑过来会情郎?你不会以为昨天晚上跟你翻云覆雨的人是阿山吧?”苍溟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靖琪只觉得脑海里一片嗡嗡作响,刚醒来时的头痛好像又找上了她。
她转过身,苍溟就抱手站在她身后,倚在门框上,继续道:“你别忘了,他腿还没好利索呢,怕是给不了你那么欲仙欲死的体验!”
靖琪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很快又刷地白了下去,“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的够久了,看完了你们的你侬我侬,私定终身,再晚一点,大概都能看到你们郎情妾意地携手私奔了!”
“你在胡说什么?”
靖琪又羞又气,他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冲着她跟阿山来的,他们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被他说的好像奸夫淫妇一样!
昨晚把她抱回房间的人是他,趁着她酒醉侵占她身体的人是他,给了她温暖错觉的人是他,现在用这种话来讽刺羞辱她的人还是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山他们人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苍溟远远地走了过来,站在离她极近的地方,他惯用的剃须水的清凉薄荷味和烟草味仍旧那样熟悉,还有一点点陌生的味道,像是……火药?
靖琪猛的一震,他不会是……
“我杀了他!昨天半夜,就在这里,用枪抵着他的胸口,杀了他!”他说的一派轻松,“怎么,心疼了?”
“苍溟,你疯了?!”靖琪失控地冲他大吼,声嘶力竭,差点飙出泪来!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惬意,好像伤了人命对他来说只是捏死一只蚂蚁,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情同手足的异姓兄弟!
“对,我疯了!我疯了才会把你丢给他们来看管,让你有机会跟他们暗通款曲!”
“你胡说,我没有!我跟阿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凭什么……他到底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靖琪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揪住苍溟的衣襟捶打他,那是人命,是人命啊!
“没错,你是不值得我去杀人,但是……我容不得背叛!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来了,你不用指望还可以收买谁!”
靖琪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很聪明,但与其钩引我的兄弟手足来帮你逃跑,不如直接讨好我!我高兴了,说不定会放你走!”
说起来轻巧,其实讨好他对靖琪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摸不透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