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感觉到云居雁虽不再抗拒他,但同样没有回应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的她抓着自己不放的执着,他喜欢她的热情,即使那只是她无意识的行为,即使她的行为让他痛苦万分。
他抓住了胸口的小手,紧紧捏在手中。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因为弹琴留下的彪划过他的肌肤,让他的心轻轻一颤。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我可以等几天的。”
随着他的话,云居雁只觉得脑子里“轰”一声,一下子断了思绪。她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可是——
她不敢问他为什么,更不敢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努力回忆,可最后的记忆只是他搂着她睡觉,只是睡觉而已。再后来就是那个梦。梦境虽然很真实,但那绝对不是真的,否则她怎么会看到现代的他,他又怎么会说什么“嫁给他”之类的话,而且她已经能够很清楚地分辨他们的不同,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搞混。再说他脱了衣服是他的事,她的中衣可穿得好好的。他们一定什么都没发生。
云居雁虽这般说服自己,但还是越想越混乱。她心中很清楚,即便昨晚是梦境,但东跨院的情景是真的。在真实的世界中,她同样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未成亲之前,云居雁想过很多很多,可是她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这般慌张。她执意嫁他是为了扭转前世的悲剧,并不是让自己深陷矛盾不可自拔的。
早餐之后,假作镇定地送走了沈君昊。云居雁一直躲在东跨院弹琴。她希望自己能借着琴声冷静,可是心情却愈加的烦乱。她满脑子都是他。赶都赶不走。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却又对自己无计可施。
一旁的恤间内,玉瑶和锦绣坐在窗前做着针线。. 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即便她们并不擅长音律,也知道主子的琴声大失水准。相比玉瑶,锦绣的心中更是多了一层忧虑。
早上,她支开玉瑶,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结果她更担心了。按照玉瑶的形容。他们不可能只是睡觉,可事实上。他们至今没有圆房。这事根本不合情理,除非沈君昊有难言之隐。此事她没对任何人说过,就连丈夫张泰也没有明说。可是她不能当不知道,她不能看着主子守一辈子活寡。最重要,若是沈君昊没有子嗣,一切都会变成主子的错,到时主子有口难辩。
若是在普通人家,男方不能行房。女方是可以要求和离的。可偏偏这里是淮安郡王府,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种事需要家长做主,可就算她违背了主子的意思。把消息传回永州,云平昭一介书生,许氏那样的脾气,而云辅又那么忌惮沈家,只怕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锦绣,你怎么了?”玉瑶轻轻推了她一下,指了指她手上的绣框。
锦绣看着白布上的点点红色,这才惊觉针尖扎了自己的手指。她把手指放入嘴里吸吮,抬头看着玉瑶。她跟云居雁不久,不了解内情,她们之中只有玉瑶跟着主子最久。想到这,她问道:“我在想,昨日大奶奶知道了大爷去了其他地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沈君昊去找于翩翩的事玉瑶知道。她朝琴声的方向望了望,低声说:“大奶奶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吧,不然也不会躲在这里弹琴。”
“以前我在泰清居的时候,听说大奶奶并不喜欢这桩婚事的,几乎连老太爷都被说动了,可是后来……”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这些话千万不能让沈家的人听到。”玉瑶停顿了一下,急问:“你说这些,是不是大奶奶有什么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锦绣。
锦绣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是在想,大爷对大奶奶……似乎算不上好。”
玉瑶沉默了。她们都看到沈君昊把云居雁当丫鬟一样使唤。可这些事她们做丫鬟的只能看着,就算是云平昭夫妇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低头继续做针线,嘴里说着:“往好的方面想,有时候大爷对大奶奶也算不错的,以后等大奶奶有了孩子就好了……”
听着玉瑶的絮叨,锦绣不再言语。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两人默然坐了一会儿,雨势丝毫不见减弱,反而越下越大了。风雨中,一个小丫鬟走到了她们面前,说是二夫人杨氏到了。
玉瑶只得去回了云居雁,云居雁这才醒悟,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哪里有时间纠缠那些无谓的事。玉瑶立在一旁,看到云居雁的手指,惊呼:“大奶奶,您的手……”
“没事。”云居雁摇摇头。她知道自己的指尖有些红肿,但并不严重。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因为弹琴而伤了手指了,只能怪她刚才太心不在焉了。
从东跨院回了正屋,杨氏已经在等着了,芷兰、芷沫在一旁伺候着。杨氏看到她,放下茶盅,笑着说:“我被你的琴声引着,不知不觉就走来了,没想到因此打扰了你。”
“是我吵到二婶娘了。”云居雁羞涩的笑笑,命丫鬟再上些点心。所有人都知道杨氏说的根本就是鬼话。沈家的院落与院落之间隔得远,就算风和日丽的日子,云居雁坐在院子里弹琴,杨氏那边也是听不到的。若不是如此,云居雁也不敢随意拿琴出来。
杨氏一味笑着,目光未离开云居雁。她已经知道沈沧把云居雁叫去,后来还是沈君昊把她领出了枫临苑,一路上两人好似有些不快。本来人人都说,皇后、太后等人在成婚当日的赏赐是沈沧的意思,之后又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