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云居雁都觉得自己就像被无形的绳子牵引着,对方总是能先她一步,而她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
沈君昊想着云居雁的话,问道:“你那么在意郝平,是不是还有特别的原因?”
云居雁哪里能告诉沈君昊,这是许弘文无意间中说起的,在他们成婚之后。她只能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若胡子男不是抚琴的兄长,那她的兄长会是谁?其实……郝平也是被收养的,如果年份能对得上……”
“收养他的人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事情的。”云居雁同样觉得郝平可能才是抚琴兄长。这样一来,可以说前世的时候,是抚琴兄妹促成了她和许弘文的婚事。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为肖家复仇这么简单。
沈君昊看云居雁一脸急色,急忙劝慰她:“你不要这么激动。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郝平是绝不会消失在我们的视线的。”
听他什么说,云居雁才缓和了神色。
当天傍晚,两人正在吃晚饭,长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小半个时辰前,他回家的时候,一个孩童交给他的。信上没有署名,而他顺着孝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很像沈子寒。当时天已经黑了,他看得不真切,因此不敢肯定,只能马上折了回来。
沈君昊打开信封,纸上只有一句话,邀他明日辰时去茶楼相见。云居雁见信上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问道:“是谁约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这是子寒的笔迹。”沈君昊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稍早之前,他派人去威远侯府问过沈子遥的情况,同时亦打探了一下。沈子寒似乎并没回去威远侯府。此刻却又邀他相见。而官府那边,为了抓住伤害沈子遥的凶手已经弄得人仰马翻,却丝毫没有线索。
听玉瑶的描述。云居雁觉得沈子寒不想让人知道他在京城。如今又为何约沈君昊在茶楼见面?“你可看清楚字迹了?若是有人曾见过沈将军的字,应该不难模仿的。”
“不要担心,那是茶楼,又不是荒郊野外。再说那里是我和子寒经常去的地方,应该是他没错。”
沈君昊已经这么说了,云居雁唯有点头。第二天让他多带了几名随从出门。沈君昊走后,云居雁突然想到了沈绣。如今的形势,他们自身难保,她不该多管闲事的。但沈绣快成亲了,她若是心心念念无法忘记沈子寒,很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他。可让她见到了又如何?说不定再次的见面,只会加深她的心结。
踌躇许久,云居雁命人备了马车,自己则去找沈绣了。
自上次打了沈君灿一耳光,沈绣除了向长辈请安。再没离开过自己的院子,除了准备婚礼的事,更多的是在发呆。云居雁曾对她说过的话,每一句都在她心中。她嫉妒她,也羡慕她。女人谁不希望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又有即将出世的孩子?她和沈子寒注定是不可能的,曾经她想不惜一切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就像云居雁说的,见到了又如何?
听到丫鬟说。云居雁来了,沈绣愣了一下,直觉地去看镜中的自己。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憔悴和落寞,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在害怕。
待云居雁进了屋,丫鬟上了茶又退下了,沈绣酸酸地说:“大嫂怎么有空来看我?”人人都说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云居雁大概是因为丰腴了不少,不止没有变得憔悴,反而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妩媚。沈绣没有刻意打听。却也知道。凝香院至今没有通房。
这几天,负责教导她的嬷嬷耳提面聆。多次提醒她,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屋里没有通房妾室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些,她更觉心烦。她即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与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人同床共枕,面对许许多多见都没见过的人,她应该怎么办?
云居雁看沈绣努力想表现得镇定自若,却难掩脸上的惶恐,不觉莞尔。她也是从惶惶不安中走过来的。而此刻沈绣脸上的不屑比她之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温和善良更让她觉得可爱。在某些角度,其实她和沈君昊是相像的,只是沈君昊比她多了几分骄傲。不过他们都同样的别扭。
云居雁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茶杯。沈绣被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激怒了,气呼呼地说:“大嫂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上一次我去凝香院,只是应大哥的要求罢了,完全和你无关。”她用表情告诉云居雁,其实她还是很讨厌她。
云居雁不以为杵,不咸不淡地说:“如今母亲不在府中,我只是尽本分,过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多谢大嫂关心,我很好。”
“三妹,我不是问你好不好,我只是问你,有什么需要。”
“你!”沈绣一下子涨红了脸,冷声说:“大嫂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云居雁坐着没动,缓声说:“我记得不久之前,三妹曾对我提过一个要求,我想问问,那个要求现在还作数吗?”
云居雁说得含糊不清,但沈绣马上会过意,表情立马就僵住了。许久,她低声问:“他回来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说。”
“先不管他有没有回来,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仔细想过吗?”
“哪一个问题?”
云居雁看着沈绣,收了浅笑,严肃地问:“你是想要一个遥不可及的幻象,还是要你自己的将来……”
“将来!”沈绣冷哼。她的婚事,说好听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