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这么定义了他的外貌,脸上不由展露笑意,直接把松纳笑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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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纳今年17岁,两年前从“女儿国”泸沽湖来到丽江谋生,“阳光书室”真正的主人是松纳的三哥。
平日里,松纳除了打理书店生意和制作手工板画售给游客之外,偶尔也给人做丽江附近的旅游向导,不持证,俗称“黑导”。
在我和陈小溪生活的城市里,17岁的男孩子已经会使出许多花哨的小手段让女孩子为之脸红心跳了。所以就这么被我看了两眼脸就红得跟煮过似的松纳,显得很珍贵。
显得很珍贵——陈小溪这样形容。
事实上,陈小溪觉得松纳最珍贵的地方在于他有带人去香格里拉自助旅行的经验。我们人生地不熟,两个女孩儿没有跟旅行团跑那么远,在生活与习俗方面都需要有个熟人来提点方能安心。
所以那场答谢简离把她背回客栈的饭局,俨然成了她游说松纳与我们同赴香格里拉的邀请宴。
我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老远就见陈小溪手舞足蹈地对她左手边的松纳描述些什么,松纳手里捏着茶盏,半天没往嘴里送,脸上的神情看来有些紧张。
我落座时,陈小溪正在进行一段混搭论说,我听了一阵子,没听懂。
而松纳,绝对已经上升到“心惊肉跳”的段数。在陈小溪语至激动时,我甚至发现他的单眼皮活生生地给吓成了双的。
我插不上陈小溪声情并茂的演讲,又着实好奇,只能向身边发狠喝水的简离打听。
简离的嘴角抖得有点厉害,我分辩了一会儿,断定他是在忍笑。我压低声音凑过脑袋问:“我就离座一会儿,怎么回来就听不明白这来容去脉了呢?他们在聊啥?”
简离低咳了一声。
接着又低咳了一声。
一连低咳了好几声才把那股笑意压下去,他正色告诉我:“这陈小溪说话频率太快,并且章法有点儿抽象,我学不来。就给你总结一下吧。”
……
他简短地表述让我听出好多个关键词来,我用自己的思路又加以归纳,基本可表述如下:
a项:大龄女青年,纯良易受骗,没男人,缺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方向靠猜,左右得想……
b项:少量的时间,少量的钱财,大把的美色,大把的爱心……
在陈小溪游说松纳的那些说辞里,a项是沈醉与陈小溪的现状与特点;b项估且算是优点吧。
我把自己这样的罗列告诉了简离,得到他深度地认同并且终使他欢畅地笑了出来。但见陈小溪不满地瞪了我们一眼,接着继续给一脸苦大仇深的松纳洗脑。
“你们俩可真有意思。”简离轻轻笑着问:“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笑看着陈小溪说:“中学认识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简离点点头。隔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一直住在n市吗?”
我回答:“是啊。土生土长的。”
“是么。”他说。
我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
他笑着摇摇头,仰起脖子把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了,“只是觉得你不像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