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掠过来的时候,带来尼罗河面上一丝清甜的气息,缓解了埃及一整日的燥热。
埃及年少的王弟坐在房间的一旁,鼓着颊板着脸生着气。
生气的原因自然是法老王下午用让他丢尽脸的姿势将其强行抱出来。
如果这里是埃及王宫,下人们大多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波澜不惊了。问题是,这里是就连法老王也不过来过数次的地方,游戏更是第一次来。
王弟被王用那样的姿势抱出来已经足以让王弟在一下午的时间里饱尝了那些侍女们时不时偷偷瞄过来的眼以及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
虽然游戏身为王弟可以毫不客气地惩罚那些侍女,但是对待女孩子一贯和善的他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来的。
所以这一口闷气也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堵得他憋闷不已了。
若是往常,那个让他遭受这样憋闷遭遇的罪魁祸首哄他几句,游戏或许还能消点气。问题是这一次年轻的法老王虽然强硬地不准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但是却一直都不搭理他,让游戏有气也没出发。
这样的僵持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年轻的法老王有条不紊地处理各项事务,神色淡然,似乎完全不在乎游戏是不是在生气。
只有在王弟偶尔似有动作要离开的时候,那冰冷的绯红瞳孔就会瞥来一眼。
强大的震慑力通过这一眼传递过来的气息就足以让人窒息心脏停止跳动——
这也是游戏虽然数次下定决心要走可是到了现在还是乖乖缩在房间里不敢动的原因。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流水般淌了过去,年轻的法老王不动声色,王弟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踌躇了许久,游戏终究还是侧过头来,偷偷用眼角瞥了亚图姆一眼。
临近傍晚,埃及的法老王已经脱下了繁重华丽的饰物,此刻只是穿着一身简单宽松的白色亚麻布衣物坐在那里。
大概是难得的想放松一下,就连手腕上和颈上的黄金饰物也一并在侍女们帮他换衣服的时候一起摘了下来。
他靠坐在长长的软椅上,一手支颊,翻阅着身前的一卷字迹密密麻麻的莎草纸。
没有华丽黄金饰物的简洁衣物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虽然那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依然存在,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多了一点少年的稚气。
细长的睫毛承载着窗外照进来的落日的余晖,染上了一点像是瞳孔色调的火焰之色。
零碎垂落下来的细细的金色发丝在那染成红色的睫毛之中点缀上黄金闪亮的色调,给人一种异常华贵奢侈的视觉感。
游戏瞅了亚图姆半天,又犹豫了半天,终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跪坐在长长的软椅未被法老王占据的那一点残余的狭窄的空间里,探身向前倾着,紫罗兰色的眼睛眨了眨,踌躇了一下才开了口。
“……在生气?”
年轻的法老王瞥了王弟一眼,又收回目光,似乎是懒得回答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是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多少猜出一点法老王此刻的心情的王弟缩了缩下巴,一脸为难,还有些委屈。
【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生什么气,‘另一个我’本来就是‘你’啊。】
虽然很想说这句话但是根本说不出来的王弟左思右想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认命地吐了一口气。
的确,站在什么都不知情的王兄的立场来说,他所做的事情是很过分。
那么,好吧,他认输。
如此想着,年少的王弟又凑近了一些,紫罗兰色的瞳孔眼巴巴地看过去,轻轻拽了拽亚图姆的衣角。
小鹿似的大眼睛嵌在那张白色的还带着一点稚气的脸上瞅着亚图姆,露出讨好的神色。
尽可能向前倾过去的身子有些失去平衡,因此左手按在长椅上支撑住前倾的身体,那虽然很长但是却有些窄的软椅让王弟那左手内侧手腕的肌肤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亚图姆浅褐色的大腿处。
对于王弟的讨好行为,年轻的法老王放下手中的那卷莎草纸,侧过身来看着他。
本是略有倾斜依在长椅一侧扶手上的身体直起来,和游戏前倾来的身子贴近了一些距离。
亚图姆仿佛是火焰灼烧般艳红的瞳孔盯着游戏,带着一点危险的异样气息,其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猜到亚图姆的意思,游戏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但是目光闪了闪,瞥了一眼亚图姆的脸色,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以行动表示他并没有忘记他曾经答应过的承诺。
话说回来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不过离一千次一定很遥远就是了……
或许王兄会记得?……唔,可是问了大概也不会说吧……
脑子里虽是胡思乱想着,游戏将身子更贴近了亚图姆一些。
他伸出手搂上了对方浅褐色的肩,将上半身略抬起来,凑过去。
虽然脸上有些发热,但他还是仰起脸轻轻地将唇贴上对方。
因为紧张地闭上了眼,所以他没有看见对方微微偏了偏头,于是他的唇偏离了方向落在了那浅褐色的颊上。
那明显和唇不一样的热度和感触让游戏下意识睁开眼,细长的睫毛掠过对方的颊,微妙的感触让对方的眼角动了一动。
放大了数倍的俊美脸近在眼前,连那覆盖着绯红瞳孔的黑色的睫毛一根根折射着夕阳的光都看得清楚。
有着锐利线条此刻却略显柔和的褐红的唇就在他眼角的侧边之下,唇角似乎和他的唇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