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图姆强拽着游戏在因为他向前而飞速敞开露出的路上旁若无人地大步向前走去,对其他人视若无睹。
因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跟不上步伐而踉跄了几步,待调整好步伐后游戏大松了口气。
一旁的女孩似乎想要跟过来,但是看了亚图姆一眼,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刚抬起的脚步又缩了回去,而她的弟弟来了以后就一直缩在她的身后。
游戏才回头看了她一眼,跟不上走路的速度而动作无法协调的身子立马一晃,若不是被那抓着他的浅褐色的手强行向前扯起来,差一点直接摔倒。
吓了一跳的他不敢再乱看,乖乖地跟在了亚图姆身后。
……不管怎样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目光沿着那抓着自己的手顺着手臂向上看去。
微弱的光线之中,依稀可以分辨出浅褐色的后颈那一道狰狞的疤痕的痕迹。
一路带风回到自家领地的狮子王看起来心情很差,随手一扔就将被自己拎回来的看起来像是同类的小猫扔到了山洞角落。
被甩到一边的小猫在地上滚了一滚,噗叭噗叭地爬起来,偷偷地向对方瞄去。
埃及的少年王坐着,左脚直接踩在石床上,横搁在膝上的左臂挡住了下半边脸,细碎的金色发丝尖锐地落在浅褐色的手臂之上。
细长的睫毛半掩,绯红的色调从纯金之中透出来,浅褐色的颊上还残留着几道血痕。
游戏看着坐在石床上一言不发浑身散发出我很不爽我很暴躁我想虐人我要发泄各种负面气场积压的亚图姆,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不快点安抚住的话,谁知道这座让人心惊胆战喷吐不定的火山何时会爆发出来?
于是游戏果断凑过去主动讨好此刻处于蓄力阶段危险程度不断上涨的少年王。
可是折腾了一圈,心情不快的狮子王动都懒得动一下,完全不甩努力冲自己甩尾巴蹭头各种卖萌的小猫。
年少的王弟泄气地看着稳坐如山瞥都不瞥他一眼的少年王,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
他盯着亚图姆发了会儿呆,突然看见亚图姆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不禁下意识伸手擦了擦染到亚图姆脸上的血痕,见亚图姆还是不搭理他,便又向对方垂在一边染上血迹的手伸去。
他本意只是想擦干净血痕,可是刚一碰触到对方不禁微微一怔。
那只手冰冷得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游戏错愕地抬头向亚图姆的脸看去,可是那张浅褐色的脸上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他看不出端倪。
“身体……还没好?”
游戏问,伸手向亚图姆的额头摸去,这一次,一直不搭理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游戏的少年王突然抬手啪的一声将游戏的手打开,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然后,亚图姆抬起头来,绯红的瞳孔瞥向游戏。
那只打开游戏的手突然反过来抓住游戏,用力一拽——
没注意到拽着自己的手突然发力的游戏被拽得身子一晃,斜斜地跌坐在石床之上。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腿上一重。
低头就看见亚图姆的头已经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就这么自顾自地一躺也不看他一眼就闭上了眼,显然是要把他当成枕头来使用。
游戏看着就这样一头躺在自己身上睡过去的亚图姆,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亚图姆的额头,感觉和手温差不多。
细碎而又带着韧性的金色发丝划过他的指腹,痒痒的。
年轻的法老王安静地躺在他膝上,闭着眼,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细长的睫毛的阴影落在那张俊美的颊上,淡淡的一层,游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金色的额发。
入手的感觉是细腻的,有着一丝凉意,却又是带着韧性的锐利,摸起来并不是很舒服。
游戏怔怔地看了亚图姆的脸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终于,他叹了口气,手离开了褐色的头。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亚图姆的一只手使劲搓了起来,一边揉一边还抬起来用嘴帮忙哈气,因为那浅褐色的手指实在是冰冷得厉害,他想把它弄暖和一些。
一只手稍微暖了点,便立刻换另一只。
【我不会成为王兄的敌人。】
黑暗的石洞里,只有微弱的火光在如幽灵一般晃动。
埃及的王弟低头,墨染似的黑色额发垂落时的阴影斜斜地掩盖住他大半的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微弱的火光在白色的颊上折射出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浅浅的水光的痕迹。
一滴水凌空坠落而下,滴落在被白色的双手握住的褐色手背上,并沿着褐色手腕滑了下去。
【宿主,让你复活的,是吾。】
如果成为邪神的宿主就是他来到古埃及的意义……
如果彼此的敌对就是他来到埃及的宿命……
如果三千年前和三千年后,将埃及的法老王送入冥界死亡之地的都是同一个人……
【人类是无法与神对抗的。】
【向神挑战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
【世界的规则不容许历史的改变。】
现在的他就如同当初深陷奥哈利刚结界的那一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
无论怎样竭尽全力伸出手想要阻止,指尖只能碰触到冰冷的壁障。
他被囚禁其中,无能为力。
尽管竭尽全力地屏住了气息,堵住了喉咙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