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船只缓缓驶入埃及舍易斯城的港口,等待已久的城市居民们围聚在港口四周欢呼雀跃。
埃及年轻的法老王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他的驾临将给舍易斯城带来无上的荣耀。
尽管手持长矛的埃及士兵们大声呵斥着,粗暴地将挤上来的人推耸回去。那些渴望目睹他们的王的真容的埃及子民依然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在巨船驶入港中的一段时间尤为激烈。
黄金之国的法老王出现在他的子民之前,他沐浴在阳光中大步向舍易斯城的埃及子民走来。
额上荷鲁斯之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他俊美的脸。
矫健身姿后,雪白的披风被尼罗河上强劲的风吹得飞扬而起。
大地上的欢呼和呐喊声整个爆炸而开,整个城市仿佛都在这近乎癫狂的叫喊声中晃动起来。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仿佛被疯狂传染了一般,他们大声呼喊着法老王的名字,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涌去,满身是汗的埃及士兵们几乎就要拦不住这汹涌的人流——
就在这样被渲染得几近疯狂的气氛之中,埃及年轻的法老王扬起手,回应了他的子民呼唤。
他抬起手,于是一切声音都在那一刹戛然而止。
一瞬间安静下来的埃及子民们屈膝跪下,虔诚地匍匐在地。
他们的双手按在大地上,他们的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
那是伟大的太阳神拉的爱子。
那是被埃及诸神守护的王者。
那是守护着埃及的至高无上的神灵,他们的法老王。
法老王的行宫建在风景秀丽的尼罗河畔。
尼罗河清澈的流水轻缓地撞击着那雪白的石壁,发出低低的水拍打石壁的声音。
高大雪白的石壁之上,巨大石柱撑起华美的宫殿。
太阳落入了地平线之下,明亮的星光已经开始在还留有余光的天空之中闪耀。
埃及的大神官马哈特耗时一下午,终于在当地的神官和官员们的协助下安排好了所有事项。
当他回到法老王身边的时候,年轻的法老王正在用餐。
这不稀奇。
但是马哈特还是觉得有些惊讶,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认没有见到埃及年少王弟的身影之后,他向赛特大神官走去。
此时的赛特正用手按着头,因为抬起的手挡住了年轻大神官的脸,所以当马哈特走近他之后,才终于发现到赛特那张本来颇为俊俏的脸此刻到底有多么难看。
“赛特……”
“现在别和我说话,马哈特!”
赛特粗暴地打断了他无辜的同僚的话,他的额头隐约浮现出青筋,显然是气得不轻。
看着很显然处于爆发边缘的赛特大神官,马哈特识相地闭嘴。
他的目光注视了一下正在安静地用餐的法老王,又扫了扫四周。
然后,他来到了站在侧门门口的侍卫塞西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
点头示意跪地向他行礼的侍卫起身,马哈特询问到。
身为赛特的心腹侍卫的塞西此刻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奇怪,又有些扭曲。
感觉上就像是想笑而不敢笑,于是憋得慌的神色。
他低声回答:“王弟殿下又和王吵架了。”
又来?
这一次,就连马哈特也有揉额头叹气的冲动了。
难怪赛特那一脸难看的模样。
法老王和王弟这两人总是折腾来折腾去不肯消停,倒霉的受累的总是他们身边的人。
马哈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种无力感,问:“这一次是王还是王弟?”
“是王弟。”
“原因?”
“用餐的时候,王弟可能是胃口不好不想吃肉食,王说了他一句,王弟顿时就发火走人了。”
“王说了什么话?”
马哈特很纳闷,王弟的脾气一贯都很好,尤其是近来又很黏着王,不至于因为被王说了一句重话就发那么大脾气甚至还走人啊。
“呃…王说,‘你这样永远别想长高。’”
“…………”
在获知事情前因后果之后,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和平解决的办法的马哈特大神官看向他的法老王。
埃及的少年王此刻在美貌侍女的服侍下神情自若地用着餐,眉眼中还带着点悠闲。
事情诡异得让马哈特的眉眼都有点抽搐。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一旦王和王弟吵架而独自用餐的时候,那种低气压和不快情绪足以让他四周的空气都呈现冻结的状态。
可是这次到底是……
大概是……习惯了?
自己或许该认为这是个好现象?
马哈特大神官还在这里冥思苦想的时候,一名侍从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跪在法老王面前。
米坦尼、努比亚、赫梯、叙利亚、利比亚以及克里特岛等王国的使者邀请埃及的法老王和王弟出席今晚的晚宴。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站在一旁的赛特脸上顿时露出不快的神色。
眼看埃及就要吞并叙利亚,米坦尼那些国家就立刻出来搅局,明里是声称来居中调解,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不愿让埃及壮大势力,或许也有人带着分一杯羹的心思。
在决定诸国都派出使者在舍易斯城召开会议进行谈判之后,许多国家的使者都行动迅速,抢在埃及法老王来到之前赶来了。
他们乘法老王未来舍易斯城之前,就以米坦尼的使者里维王子为主进行了集会和商讨。据说,他们甚至是在没有任何埃及代表在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