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年轻的大神官紧紧地皱着眉,他的脸色此刻显得非常难看。这并不是因为刚才他的部下检验出来那两具看似埃及士兵的尸首是假冒的这种事情,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栗子球不知何时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即使主人失去知觉,召唤出来的魔物也会一直存在。魔物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主人主动让它回去,另一种就是主人死亡。
现在这种需要栗子球带路的情况,王弟应该不会轻易让栗子球回去。
如果王弟果真遭遇不测……可恶!
赛特握紧双手,马缰绳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掌心之中勒出深痕。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心底那股名为焦躁的情绪却越演越烈。
这时,一名部下向他禀报不远处接近城墙的地方发现了一队人马聚集在那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赛特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人去看个究竟。
当到达地点的时候,赛特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王的近卫军队,再接着看到了不远处的马哈特。赛特皱了皱眉,很显然,本该待在王宫之中的法老王来到了这里。
他降下速度,让马匹小步跑到马哈特身边,再向前一看,顿时就松了口气。
骑着墨色骏马的年轻法老王就在前方,被他搂在怀中的,正是那个让赛特焦躁万分的罪魁祸首。
毛绒绒的栗子球正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飘来飘去,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它的主人,一副想接近王弟但是又畏缩着不敢靠近法老王的样子。
算了,不管怎样,至少王弟没出事。
情绪在短时间内来了个大起大落的年轻神官如此想着,脸色也松弛了许多。
随后,他从马哈特的口中得知了他离宫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法老王本来出于安全等多方面的考虑,留在了宫中,让赛特出来寻找王弟。
但是赛特出去后不久,王宫之中恰好抓获了一个奸细,本来就情绪不好的少年王懒得看这个奸细表演什么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之类的三流戏剧,直接就让马哈特用神器黄金轮将男子的灵魂抽出来拷问。
当得知奸细背后的势力今晚的行动目标是王弟,而赛特那边又恰好传来有不明身份的人冒充埃及士兵的消息之后,年轻的法老王坐不住了。他带着他的近卫军离开了王宫,亲自寻找他的王弟。
法老王一行人离开王宫没多久,栗子球就飞了过来,一路带着他们找到了这里。
“赛特,看来栗子球也是很聪明的。”得知栗子球一开始是待在赛特身边,然后突然消失让赛特担心不已后,马哈特忍不住笑了起来,“至少它很清楚,带着王来找王弟,比带你去找要有用的多。”
“……闭嘴,马哈特。”
浅褐色的手握紧他的王弟白瓷色的手,抬起来。
“受伤了?”
年轻的法老王问,绯红色的瞳孔注视着那手腕上红色的血迹。
“没有,那不是我的血。”
年少的王弟立刻摇头,他全身上下都好得很,一点伤都没有。
其实除了左手,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血迹,不过那都是从瓦特身上染到的。
少年王皱起眉来,他试着用手指抹一抹那血迹,似乎是想把它弄掉。可是那血迹已经干了,他的手指抹了几下都没能擦掉。
顿时,年轻法老王绯红色的瞳孔露出极为不快的神色。
被他抱着的年少王弟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回过头来,有点担心地看了瓦特一眼。
他动了一动,似乎想下去。但是他一动,法老王的手臂便紧紧地搂住他,似乎不打算让他下马。
米坦尼的二王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受伤的地方,在月光之下,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越发显出病态的苍白。
碧绿色的双眼注视着埃及的法老王和王弟,里面流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看来埃及不打算让他死在埃及。
那么,既然要让自己活着,法老王自然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对王弟下手,而会继续扮演宠爱幼弟的王兄的角色,这样的话,埃及王弟就安全了。
瓦特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是又忍不住苦笑。
埃及的法老王……好大的魄力,刚才在他面前,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简直是丢尽了米坦尼国的脸。
虽然埃及王弟还算聪明,但是怎么看都不是法老王的对手,更何况王弟还抱着那种天真的想法,就算现在逃过一劫,恐怕以后还是会被……
米坦尼的二王子脑中还在千回百转,这一边,一直看着他的年少王弟犹豫了一下,回头仰起脸看向他的王兄。
他抬起左手,随意放在亚图姆右耳后的后颈上,手指稍微用力往下面压了压,看样子似乎是想让他的王兄低一低头。
年轻的法老王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还是微微将头低下来一些。
“王兄。”
年少的王弟仰起脸,将唇凑近亚图姆浅褐色的左耳郭,小声说,“那个人自称是米坦尼的二王子,他身上有一个黑铁做的臂环,样式和米坦尼大王子戴着的一样。还有,刚才那个米坦尼大王子也在这里,是他刺伤了他,不过刚才看到你们过来就跑了。”
只说了这些,他就乖巧地闭上嘴,不再多说。
瓦特的确告诉过他,里维是想将二王子的死亡嫁祸给埃及。但是,那其实都是瓦特的主观臆断。虽然游戏感情上偏向相信瓦特,但是他不打算用自己的想法来影响身为法老王的亚图姆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