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八年六月,董鄂七十带着妻女上京,住进了京城新置办的府邸,这座府邸也将是董鄂黛檬的嫁妆之一我这么做,只因爱你。
转眼就是三十八年八月。黛檬的嫁妆提前三天进了九爷的府邸,回来的丫鬟嬷嬷齐声赞叹九爷真是富贵,府邸修缮得美轮美奂。
婚宴在晚上举行,拜过堂行过礼之后,男宾在外、女宾在内,分别由男女主人接待。几个郡王、贝勒、阿哥的嫡福晋也都到来,这也是黛檬第二次跟妯娌打交道。第一次是在前两个月的订婚宴,当时来的人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大家说话还有些遮拦,不现现下,似乎几人早已是熟识。
“上次你参加我订婚宴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你可一直盯着我看呢。”开口说话的是三福晋董鄂氏,董鄂彭春的嫡女。
“如今可不就是看回来了吗,你也好好笑话笑话九弟妹。”大福晋言语中透着轻快、熟稔。
“你们看看九弟妹,一点儿新嫁娘的羞涩都没有,”八福晋说道,“我都没看到九弟妹脸红。”
“可不是,”开春刚加入皇室的十福晋接口道,“当初选秀的时候我们三个是一间寝殿,如今更是妯娌了。”
“我就是觉得九弟妹爽朗,”八福晋不太理会十福晋套近乎的话,只对着黛檬开口,“刚刚九弟跟九弟妹用合卺酒的时候,我都看着脸红,九弟妹脸色却连变都没变一下。”
“哎呀,”大福晋笑道,“人家两口子合卺酒,你跟着脸红什么?”
“大嫂又不是没看到,”八福晋露出着迷的样子,“刚刚九弟看着九弟妹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似海、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我记得八弟妹不是不爱汉学的吗,”四福晋恬淡地开口,“如今刚刚嫁给八弟一年,连成语都熟练了。”
大福晋也道:“再说了,人家九弟对着九弟妹含情脉脉不正应当?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就是啊,”八福晋说道,“我看着都觉得脸红,九弟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
“要我说,九弟是个有福气的,”四福晋开口,“去年我进宫的时候还路过储秀宫,看到过九弟妹几眼,当时就觉得怎么有这么又体面、又美貌的格格。可今日一看,九弟妹比那时节更美了三分,简直就是天仙了。这样的福晋九弟要是不爱重,那才是奇怪了呢。”
“何止是九弟有福气,九弟妹的福气也不小,”大福晋就着四福晋的话说道,“以往你们谁看见四弟妹为旁人说那么多的好话?哪怕是极得四弟妹看重几个格格,也不过被说成是有规矩、好教养之类的话,如今倒把九弟妹说成了天仙。四弟妹,你也不怕几个小姑子怪你。”
旁人一径附和,这倒让黛檬上了心,她原本还以为四福晋能与众多妯娌交好是擅言辞的缘故,如今看来四福晋也只是待人和善,其实说的话倒不怎么多。那么今日对自己的这番恭维,怕是四贝勒看重九爷的缘故了。
外堂的九爷也陪着众兄弟喝酒,如他承诺的那般,他让恒客楼的厨子整治出最好的席面,又特特从贵州运来了几马车的好酒,婚宴热闹非常,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对福晋的看重。
“九哥,这么些烟火这会儿就放?”老十喝得脸通红,还没忘记院子里堆放的烟花。
九爷等的心焦,就想快些回屋去陪黛檬,正好老十此刻来问,便说:“兄弟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十弟,你带着十三、十四,可还要再加些酒菜?”
“不用,”四爷看着急躁的九爷,平日倒是不曾见他如此模样,罢了,看来是真真极是看重九福晋,还好他嘱咐了自家福晋盯着九福晋。四爷打算顺水人情,便道,“我是用好了,八弟,可要回府了?”
“也好,”八爷这些年的风度越发出众,他点点头同意跟四爷一同离开,还不忘记展示他跟九爷的交好,“九弟,如今你也大婚了。可不能再同往日一样不求上进。皇阿玛让我在礼部当差,我琢磨着过些时日皇阿玛也会让你上朝,不如就跟八哥一同在礼部历练吧。”
“这个不忙说,”九爷拱了拱手,将这几位客人送到门口,“我可不想跟上学那阵似的,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如今好容易出宫单过了,我才不要送到皇阿玛跟前让他使唤。”
众人终于陆续离开,九爷将琐事都交给了何玉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新房。九爷见黛檬已经换了常服,刚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显得肌肤越发莹润。九爷挥挥手让仆从都退了下去,看着房门被关严实了,这才一个跨步来到黛檬跟前,挑着她的发梢轻嗅。
“不过是用清水洗的,难道你还能闻到味道不成?”黛檬斜眼看九爷。
“清水也是有味道的,爷闻闻又能怎样?”九爷凑着黛檬的脖颈说话,每吐出一个字,都有小小的气流拂过黛檬的耳垂。
“清水怎么会有味道,净瞎说。”
“福晋可说错了,”九爷轻添黛檬的耳垂,“洗过荷花的清水就带有荷花香、洗过浓妆的清水就带有胭脂香、洗过福晋的清水……”
“如何?”黛檬轻轻问道。
“就是处、子幽香。”九爷低头噙住黛檬的红唇细细舔吻起来,若即若离,一沾即走,直把黛檬引逗得开始追逐九爷的亲吻,九爷偏偏抬头撤了出来,让黛檬够不到。
“你弯下腰。”黛檬双臂勾着九爷的脖颈,可身高的差距还是让她没能碰到九爷的嘴唇,只好喊着让九爷弯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