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爷陪着福晋给董鄂七十夫妇送行[猎人]七七落难记。反正九爷没有政治立场,康熙不稀罕他但总不会疑心他,不然跟外臣结交甚密也是一项罪过。
这个秋天的雨水太多,让本就因为阿玛、额娘离京而心情郁闷的黛檬更加心烦。一夜事罢,黛檬觉得不清爽,让九爷给她擦拭了两遍还是无法入睡。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熟一会儿。
黛檬又早早地睁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这是怎么了?小日子快到了?”九爷摸了摸黛檬的额头并不觉得热,加之二十来日同眠共枕,黛檬都能够全身欢畅,于是只想到了那么一种原因。
“嗯,就这几日,”黛檬月事规律,自然很快计算出来,“可往常也不至于盗汗,都是这两天下雨下的。”
“唯独这个爷帮不上忙,”九爷又拧了帕子给黛檬擦了擦手脸,“下雨还是晴天那是老天爷的事儿,爷就算再有银子也说不上话啊。”
“怎么就这么心烦!”黛檬发着牢骚。
“要不明日去庄子上跑马?”九爷建议道,“你的小红马还在庄子上等你呢,她跟你一样的脾气,只吃好料,只住最好的马厩。”
“我在你眼里就这样?”黛檬反问。
“喜欢享受才好,”九爷以为黛檬生气,连忙安抚,“爷就看不惯那些把吃苦当情调的人。你这样的配我正合适。”
“今天我要进宫给你额娘请安。”
九爷一瞬间静默,搂了搂黛檬,说道:“我上次就发现,你连额娘都不叫了,总是说你额娘、宜妃娘娘。黛檬,她千般不好也总是我额娘。你就当为了我。”
“我只是不想起身。”
“我伺候你起身还不行?”九爷说着,披着一件衣服起来,帮着自己福晋穿戴起来。
黛檬一会儿伸伸胳膊、伸伸腿,总之多动作一下都不肯。
“懒丫头,”九爷捏了捏黛檬的鼻子,“我今日没办法陪你去额娘那里,皇阿玛给我的最后期限,今日必须上朝去了。皇阿玛今儿个叫大起儿。”
“是啊,你身不由己。”
“别怪声怪气的,”九爷唤人进来伺候二人梳洗,“我估计皇阿玛会留膳,你也在额娘宫里吃了再回来。”
“知道了,”黛檬顺着窗户往外看,“地上那么潮,我还要穿着花盆底子,真折腾人。”
九爷于是吩咐黛檬的两个陪嫁丫头,“青梅、雪梅,福晋一向说你两个最细心,一会儿陪着福晋出门多留意些,别让福晋扭了脚。”
“嗻。”
黛檬跟九爷乘同一辆车,又在同一处下了车。
九爷临走时还嘱咐着,“一会儿去额娘宫里饿了就直说,我看你今早上吃的也太少了,真的没病?”
“没事儿,”黛檬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就是春困秋乏呗,下午补一觉就好了。”
九爷去了乾清宫的西暖阁会同直郡王、四贝勒一同面见康熙。而黛檬则在延禧宫里给宜妃娘娘请安,“媳妇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你也坐,”宜妃娘娘待她疏远冷淡,却对着先来一步的五福晋他塔喇氏热络地说,“原本也是我多此一举,我一贯知道你是个好的,你瞧瞧,如今日子可不就好过了?你是嫡妻,原也不用跟侧福晋、庶福晋争宠。”
黛檬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含沙射影、敲山震虎?五福晋一生就没为五爷生下一个子嗣,这就是宜妃眼中的好日子?
五福晋不敢放肆,陪着小心道:“额娘说的极是,那些人如今也老实了,还是多亏额娘替媳妇告诫她们。”
“你就是性子太软绵了,”宜妃眉目张扬道,“若是她们在我手底下,压根就整不出来那些事端!你瞧瞧如今住在我宫里的答应、常在,哪个敢多说句什么,从我手指缝里漏个一天两天让她们有机会伺候皇上,她们就该对我感恩戴德了。若是哪个敢不规矩,我也有的是法子让她们老实下来。”
“额娘才是个厉害人,媳妇差得远了。”
“你也趁着这段时候多保养着些,”宜妃换了个话题,神色沉寂下来,“那些庶子庶女我还是不大喜欢,长子长女都是刘佳氏所生,你也要上些心。”
“是。”五福晋低垂了眼眸。
“胤禟家的,”宜妃突然转过脸对着黛檬说道,“完颜氏比你早进府一年,她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听说。”黛檬心中冷哼,你不是不喜欢长子长女是妾所生的吗?这就开始算计完颜氏的肚子了。
“每半个月要请太医给她诊脉,”宜妃交代下任务,“胤禟膝下空虚,所以才一直不长进。等他有了儿子女儿,就知道身上的担子了。对了,你每三日的平安脉都看过吗?”
还真没有,黛檬也就进门第三天请过脉,之后就不大耐烦,九爷也由着她,毕竟是洗髓过了,身体就算有暗伤沉荷也早该好了,况且他日日看护着她,想来不会有问题。
“真是没有规矩,”宜妃娘娘见黛檬不说话,也沉下了声音,“祖宗定下的皇妃、福晋每三日请脉,为的就是子嗣大事,也是你一个阿哥福晋想怎样就怎样的?这等事情还能可着心意来?我就不信胤禟也由着你。”
黛檬也不说话,她就是没规矩了,怎么着吧。
宜妃娘娘更来了脾气,连珠炮似的说:“所以我才不放心你,第一日来请安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怎么伺候胤禟?我不过稍微提了提庶福晋、侍妾的事情,你就不乐意了,还撺掇着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