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连忙和南宫亮一起迎上去,向太子行礼:“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煜看着跪在前面的两人道:“起来吧,父皇让我来助国丈爷一臂之力。上官云飞现在何处?”
“禀殿下,上官云飞已经伏法。”杨忠起身道。
“哦,这么快?”太子煜暗暗吃惊,杨忠果真先斩后奏了。
“上官云飞伏法,南宫大人应记大功,若不是他,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杨忠将事情经过说与太子,然后转向南宫亮。
“不过,上官云飞之子上官鸣还未归案,其定然是藏匿在南宫府中的某处,我想南宫大人应该不会反对本官搜查南宫府吧?”
南宫亮正要回答,见两名近卫军将上官云飞抬出了书房,不禁神色一黯。他与上官云飞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个在朝堂,一个驻守边关,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虽然两家的儿女从小就订了亲,但也是前几日方见了第一面。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便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他的举止被旁边的少年太子看在眼里,心中添了几分猜疑。
突然,不远处的荷池那边传来“扑通”重物落水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已经引起那些武艺高强的黑衣卫士的注意。
“什么人?”“保护太子殿下!”守在附近的黑衣卫士高声喊道。太子带来的骑兵和国丈带来的黑衣卫士十余人纷纷拔出长剑,将他们三人围在中间,其余人也都各执武器,以防刺客突袭。
又是“扑通”一声。一个少女大声呼喊:“快来人啊,秀落水了!”
“快去救人!”太子一挥手,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卫士飞身而去。
最快的那人一到荷池边,就见呼救的少女指向池中离岸边约莫两三米的一处:“秀在那里!”他正要跳入池中救人,只听见水声哗啦,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水下探出,奋力向岸边游来。他连忙伸出手去,拽住她的手臂,用力拉了上来。
落水之人年仅十岁,容貌端丽,正是南宫亮之女南宫芷情。那丫鬟打扮的少女连忙用手中的披风将全身湿透了的南宫芷情裹了起来。
这时,众人也来到了荷池边。
“水兰,发生了什么事,秀怎么会落水的?”南宫亮厉声问道。
水兰慌忙跪下,禀道:“今夜雪儿似乎受了惊吓,从芷冉阁跑了出来,秀带着奴婢出来寻它,找到荷池附近时,起风了,秀说有些冷,奴婢回芷冉阁拿披风,刚回到荷塘,就看见秀失足落水了,奴婢吓得大喊起来,幸好这位官爷来得快,把秀救起。”
“爹爹,是我自己不小心,与水兰无关。雪儿掉进了水里,我一时心急想把它救起,谁知没站稳,也掉进了水里。”南宫芷情连忙解释,爹爹似乎心情不好,千万不要迁怒水兰。
“喵!”一只小小的脑袋从南宫芷情裹着的披风里钻了出来,原本雪练似的白色丝毛湿答答地贴着小脑袋,露出一双宝石般的眼睛,一眼为蓝色、一眼为琥珀色,众人望之心醉恍惚。
这时,一阵风吹过,南宫芷情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还不快带秀回去!”南宫亮道。他素来十分宝贝这个女儿,不愿她看到上官云飞恐怖的死状,更不愿她知晓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她的“上官伯伯”。
水兰忙行过礼,扶着南宫芷情回了芷冉阁。
见南宫芷情离去,杨忠道:“来人,给我搜,一定要把逆臣之子给我找出来!”
“慢!”一直不动声色地望着满池荷花的太子,转身迈开大步向书房走去,边走边对杨忠道:“这番大动静之下,国丈爷还认为有必要搜查南宫府吗?即使上官鸣刚才真的躲在府里,定然已趁乱逃出府去,说不定此刻就要出城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延误时机,不如紧闭城门,在城中各处进行搜查,同时派四支轻骑兵分别出东、西、南、北四门,直出二十里追捕逃犯。”
就在众人皆紧随太子回到书房前时,一个黑色的影子暗暗潜伏在了荷池边的黑暗处,仔细地在荷池四周寻找着什么。
“一个十三、四岁的黄口小儿,听说还身中奇毒,活不过十八岁,重兵包围之下能逃出府去就已了不得了,还能逃出城去?”杨忠道。
南宫亮诧异,上官鸣身中奇毒之事,上官云飞一直封锁消息,暗中寻找解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杨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上官鸣中毒与他有关?
“上官云飞不是寻常之人,战神之名并非浪得虚名,说不准在他来府之前就已步好后着,派人将其子护送出城了,此时不追,无疑放虎归山,想必这是国丈 不想见到的吧。”
“太子殿下说的是,城中就由臣安排,至于城外,请太子殿下率轻骑兵辛苦一趟吧。”杨忠始终不相信上官鸣已逃出凤悦城:“南宫大人,你是去看令媛,还是与本官携逆臣尸身去面见皇上啊?”
“当然国事要紧,小女无碍,休息一晚就好了。”南宫亮忙道。杨忠此言正中下怀,哪有不应之理。
“哼!”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不屑嘲讽之音,随即便消散在夜风之中。
上官云飞多年驻扎边关,保得悦国国泰民安,不受辰国的侵犯,无论是在百官还是百姓中,都有着极好的声誉和名望。如今事出突然,又未经过审理,就定他叛国之罪,不服的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曾经和上官云飞一起出生入死的武将。
南宫亮苦笑,这卖友求荣的罪名已然背上,明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