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汤匙在粘糊的粥里搅动,看袅袅的白气上升,却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
唐昕锐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弯弯,其实华州赌场的那个案子,是我告诉容晔的。”
陆弯弯闻言看向他,也就除了最实那一秒眸子有丝变化,随即仍然深潭无波。
唐昕锐甚至觉得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像那个容晔,沉闷的让人难受。
“容晔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你想想容爸爸要大选了,家里不能出什么乱子。”这事还他给容晔点的醒,要说愧疚,他也不是没有,但是没别的办法不是么?如果当初告诉她,她就能同意?
“就因为这样,我哥的罪就白受了?”不是她要较真,就算她能理解,她情感上过不去。
那是容晔,她刚刚决定重新接受他,刚刚想要暂时忘却那些过去不美好的事,不去追究。他有没有想过她做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唐昕锐知道她在钻牛角尖,其实她也没错,如果自己是她也一时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很理解她的心情。可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他觉得容晔这样做也并没有错。
“晔说,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什么样的交待能还她一个完好如初的哥哥?能让陆家恢复如初?
陆弯弯没有再说话,搁下手里的汤匙,说:“我吃饱了。”
其实一口未动。
她不该给唐昕锐脸色看的,毕竟这不关他的事。可是她太累,已经没有力气去应对。
——分隔线——
彼时,容家
容国诚已经退修在家,他是个粗人,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偶尔与一些老战友凑在一起下棋,聊聊以前的战争啥的,日子过得还弄惬意。
容正峰比较忙,以前就基本不回家,自父亲退修后回来的次数也多起来。再说他的妻子,容晔的母亲,本来也是世界各地的跑。如今岁数大了,前些日子又伤了腿,这下子倒都齐聚在家。
今天是容母的生日,她腿脚不方便,倒也没有大铺张,只请了娘家那边的人,打算一起聚聚。
容晔回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客厅里聊天,说说笑笑的,听起来很是热闹。
“容少回来了。”在他家服务了多年的保姆高兴地喊。
家里人都顺着她的喊声看过去,果然见到容晔挺拔的身影走过来。
“我就说晔儿是孝顺的孩子,哪能忘了你的生日呢?”他的舅妈在一边揶揄地笑。
容妈妈看到儿子回来也是很高兴,唇角带着笑花。两人上次在z城闹的并不愉快,她还真怕容晔故意不回来。
“爷爷,爸,妈,舅舅,舅妈。”他一一喊着打过招呼。
“坐吧。”容国诚微微点头。
容晔坐下来。
他在容国诚面前一向严谨,可是脸色微微绷着还是让人看得出来。
“晔儿,你可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最近在忙什么?”容国诚挑起话头问。
“这段时间在z城,生意上的事爷爷感兴趣?”他问,脸上终于有一点表情。说到在z城里,还特意看了容妈妈与舅舅一眼。
两人也对望一眼,仿佛满眼茫然。
“对了,程卓呢?”容晔装作不经意地问。
“咳,这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容晔的舅舅回答。
容晔的姥爷也是从政的人,只不过从舅舅这辈就从了商,家里有家公司。程卓呢就理所当然地学了财经和工商管理,打算继承这份家业。
只不过仗着上一辈的老关糸,又有容家撑腰,在外面就有些为所欲为。起初容晔也不在意,想着也就是在生意上寻些方便,却没想到他还参与了黑帮那样的事。
“舅舅,程卓虽然老大不小了,成天的在外面疯玩,您还是多过问一下的好。现在的新闻爆光率这么高,别到时候出了事儿就晚了。”明眼人都听出来,容晔这话里有话。
“哟,听表哥这意思,我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门口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程卓,二十六岁,穿了一身白色休闲服,右手转着手里的钥匙圈,左手拎了个大蛋糕走进来。
他将手里的蛋糕搁在茶几上,对容妈妈笑着,说:“姨妈,孝敬您的。”
“还是卓儿这孩子孝顺。”容妈妈说。
“那是。”程卓没脸没皮地应着,挨着她坐下来。然后抬头问容晔:“表哥,你还没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丢脸、跌份的事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吃完饭我再找你算帐。”容晔多少顾及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别,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我说哥,你还是现在说吧,省得我一会儿连蛋糕也吃不下。”他这哪里是不知道,他这明显就是在挑衅。
容晔冷笑一声,干脆就将自己带的东西直接摔到了茶几面上。他暗中支撑黑帮,等于就是容家间接给人家做了保护伞,这事传出去,容正峰前途尽毁。
容家父子与舅舅程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拿过那份文件观看。
程卓却不知悔改,冷笑一声,说:“不就是不小心动了你那宝贝陆弯弯家里么?用得着动静弄这么大?”
这事他以前干的多了,家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自己发财的场子无缘无故被人端了,没想到还是自己人端的,他还觉着窝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