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将从一对浮萍拐下艰难维持着生机的山本武与狱寺隼人托付给同路的同学,其间还遭遇到了山本君“啊哈哈”爽朗笑声攻击与狱寺君“对不起十代目……不是妖剑仙!我对不起你泽田同学……也不是!”的悲愤泪水攻击——终于从好像逐渐复杂了的人际关系中解脱出来的棕发少年,在姗姗来迟的放学铃声中,惬意的舒展着身体。
“砰——!!”
擦着脸颊划过的子弹深深的嵌入到了面前的墙里,留下了一个恐怖的弹痕。
与几乎无法控制住的嘴角一同抽搐的,还有难以平复纠结情绪的内心。少年支起身子,金棕色的双眸里渐渐燃起怒火。
“ebon!一天不见你就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吗?!”
轻轻松松的吹散了从枪口上升起的白烟,穿着黑色西装的鬼畜婴儿跳下窗台,因为看见少年干脆利落躲过攻击的动作而微微扬起嘴角。
“ciao~纲吉,看来你在情报部门接受到的紧急逃生训练还蛮不错的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射偏的缘故!不要转移话题!”
难得表现出孩子气的少年郁闷的鼓起脸,完全符合自己年龄的表情让ebon的心底顿时扬起一股隐隐的愉悦。
——欺负一个平时可以和自己沉稳对话、交换各自情报的学生,似乎能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享受呢。
只不过……能够看见自己学生这幅狼狈样的机会,倒是挺少见的。
漆黑的双眼注视着少年带着些微郁卒的表情走到墙边、试图掩饰住弹孔的行为。
刚刚面对子弹的躲避动作,以及现在处理痕迹的娴熟手法——以纲吉现在的十四岁年纪来说,已经相当优秀了。
当然……
想要从他这里毕业,还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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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抱着一只(?)前世界第一杀手·现斯巴达家庭教师·彩虹之子,棕发少年一边静静的听着ebon的犀利评述,一边在脑海里与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欢快的讨论了起来。
‘嘛嘛,白夜,你也听到ebon刚才那么说了吧?他很看不过去马基雅维利笔下的所谓君主呦。’
‘嗯,看不过去也很正常啊,你不是其实也颇有异议的吗?只不过人家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了而已。’
‘真是意料之外的坦率啊……心里面不是正在对ebon突如其来的攻击不爽的要命吗?怎么还会转回来替别人说话?’
‘唔,对那种攻击不爽也只不过是因为必须要压制住想要人格转换然后狠狠的给对方颜色看看的想法而已,毕竟如果我真的出手了的话,vongola那边可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我只是一个从出生起就被严密监视的十四岁普通少年罢了。’
‘说的也是……这么久没有出来活动筋骨,白夜觉得烦闷了吗?’
对因为由自己来成长为一个温和包容的十四岁普通少年更加轻松而在某种程度上压制了自己半身自由而感到歉意,微微垂下眼睛的棕发少年,隐去了眼底浮现出来的淡淡苦涩。
‘嗯?没有的事。话说我只不过是‘依照本能就可以抹杀敌人’的‘殡仪师’罢了,又不是什么杀人狂……这种一旦不定时放出来释放本性就会憋得难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的。哦,有空也尝试一下那所谓死气之火吧?’
由于直接传递到意识里而更加显得冷峻清冽的声音里,浸染着只有“夏久”才能体味到的、带着些许安宁慰藉意味的暖意。
知道另一重人格是希望利用由天生血脉带来的优势为自己更好地生存再上一层保险,少年感受着心底静谧温纯的精神波动,刚刚才浮现的糟糕情绪立刻消散了。
‘好的~身为初代血脉拥有者的我们,应该能够更加轻易的操纵这种火焰吧?——话说之前在提出为威尔帝检查身体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起来检查检查自己呢?’
‘——或者说,在察觉到所谓‘初代血脉’的重要性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没有转而向这个方向展开研究呢?’
这样对话着,有意无意间,少年微微收紧手上的力度,将自己心脏这样致命的部位,坦坦荡荡的凑近了怀中一身黑色西装的二头身婴儿杀手。
——在这种距离下,即使ebon并不持有世界第一杀手的身份,而真的仅仅是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孩童,也足以用一把小刀,结束掉这个继承着世界上绝无仅有的vongola初代血脉的少年的性命了。
‘那也是因为……’
‘只要决定了赋予信任,就绝不会再次怀疑。’
‘毕竟——’
‘现在,他并没有背叛的理由。’
心情开始真正明朗起来的棕发少年眯着眼睛,潋滟的湖光中一片明澈的金色,习惯性扬起的嘴角也带着些暖煦的意味,哪怕在看见站在道路中间目光灼灼的少女时,也并没有淡去。
——但是他也因为被热切凝视着的少女吸引了注意,而没有在意到怀中ebon下拉帽檐遮挡住表情的动作。
或许……那会是一个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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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剧场:
“ebon,作为你的学生,我十分感谢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哼……突然献殷勤,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啊呀,怎么能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