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饭香溢满整个房间,轻微的咀嚼声伴随着筷子偶尔触碰到碗壁的清脆声响,沾染上令人忍不住会心微笑的温馨意味校园全能高手。
放下手中的茶杯,少年对看向他的母亲轻轻摇头。
“不再来一碗了吗,纲君?”
“嗯,不用了——已经吃的很饱了啊。妈妈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哦~”
心满意足的母亲扬起愉悦的笑容,将视线转向坐在垫高座椅上的两人。
“呐,ebon君和一平酱呢?要不要再来一碗?多吃一点对身体的成长才有好处啊。”
把筷子在碗边整齐放好的西装婴儿伸手拿起一边的纸巾,同样进食完毕的变色龙宠物连忙乖巧的爬到他的帽檐上。
“我也不用了。话说回来,奈奈做的饭的确有进步,家光这家伙真是太有口福了。”
——从优雅与浪漫深深渗入骨血的意大利男人口中说出的赞美,仿佛天生就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染力。
即使世界第一杀手现在只是一个身材缩小为二头身的奇怪婴儿。
而一边梳着奇怪发型的鸡蛋头小姑娘也露出羞涩的笑容,用半生不熟的日语道着谢:
“一平也不用。谢、谢谢——”
注意到小姑娘怯生生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棕发少年低下头,向着这个千里迢迢来到并盛的孩子微微一笑。
带着安抚意味的、无尽包容又给人以执着前进勇气的笑容。
小姑娘悄悄的红了脸。
少年倒是并没有在意这些,——当一个异常羞涩的“筒子炸弹”杀手由于直视自己黑发好友的面庞而直接爆炸之后,他已经学会对这个时不时红红脸、偶尔红过头会变成麻将炸弹的孩子,展开适度的无视了。
一边站起身帮自己的母亲收拾碗筷,少年一边因为自己的莫名预感而纠结的扶了扶眼镜。
在这个从天朝来到并盛、身为同为彩虹之子的风的弟子、仅仅五岁的杀手一平被ebon以修炼的名头留在家里之后,他总有一种“家里会越来越热闹”的预感。
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正伸手抚摸自己宠物的鬼畜婴儿,少年静静的端着盘子跟随自己的母亲走进了厨房。
——家里面人再多一点也没有关系。
只要奈奈妈妈高兴,并且能够保证她的安宁与平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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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十代……不是!泽、泽田……”
“——啊哈哈,泽田君和狱寺君又在晨练吗?真的很勤奋哦~”
“放开你的手,棒球笨蛋!不要对十代——不是!泽……呜……泽田君那么无礼!”
“咦?为什么狱寺同学说话那么坑坑巴巴的啊,是不好意思叫泽田君的名字吗?啊哈哈~”
“——怎、怎么可能啊混蛋!!看我不炸飞你!”
已经习惯性从两人中间穿过、走出家门的泽田·苍日·纲吉,一边屏蔽了这两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都会在他家门口“巧遇”、而每一次吵架似的对话都如出一辙的同班同学,一边看着手中捏着的、从家里信箱拿出的可乐易拉罐,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诡异的、带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气味……
“没错呦,纲吉!”突然压上肩头的重量让少年微微一侧身子,透过镜片注视着自己二头身家庭教师的金棕色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果然又是这样”“怎么又是你在搞鬼”——这样的情绪。
装作没有看出少年阴森森想要表达出的意思,ebon坐在自己学生的肩上,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山本“呦,早上好!小鬼”和狱寺“早上好!ebon先生”这样的例行问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就像你所想的这样,纲吉——这是一种让人瞬间死亡的毒药,有人想要暗杀你哦!”
完全没有生命受到威胁时应该表现出的恐慌,比起身边那两个脚步不由自主的停滞下来、就连平时或者嘻嘻哈哈或者一脸高傲不屑的表情都瞬时凝固的家伙,vongola预定十代继承人只是在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将手里的可乐易拉罐扔了进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山本武,黑发的棒球爱好者皱着眉赶上几步远之外回头望向他们的棕发少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剑芒般的锐色。
“呐,泽田君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恶作剧呢……?”
随后一个箭步窜到自己十代目面前的,是双眼含泪、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赎罪的狱寺少年——他颤抖着、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发誓要用生命来守护的对方,痛哭失声:
“——都是我的错!!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竟然……竟然没能察觉到有人在试图对十代目不利!!我……我太失职了!!”
“……”
——啊喂你们都够了哦!
沉静的面部表情被打破,少年嘴角一抽,熟悉的郁卒情绪立刻爬满心头。
一个是大大咧咧、不知道是否故意、把所有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都能够用“游戏”二字来解决的山本武,一个是以“十代目左右手”自居、完全忠犬、时常暴躁又冲动的狱寺隼人。
……ebon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暴露在他们面前呢……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从少年金棕色双眸中浮现的暖色却没有一点退却,无言的安定让两人收紧的心舒缓下来。
“呐,不会有事的。”少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完全放松又全然信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