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周仓打眼细看时,只见这箭镞射得亲切,有的射进了曹兵肚子里,有的射进脖子,有的轻伤,被射中了胳膊或者两腿,还有的一人身中数箭不用细说,反正一百名曹兵一个也没有逃脱出去,不死即伤,都倒在地上。
对面吓坏了夏侯惠和马永,马永脸色蜡黄,夏侯惠脸色赤红,马永惊恐的瞪着两眼看着夏侯惠,夏侯惠斜了马永一眼拔剑在手,骂道:“我说怕有伏兵,你是怎样说的来?”
马永知道不好,自己没有战死,但是根据眼下情况来看,死在领导手下是可能的。马上申请:“将军,末将辜负了您的期望。这样吧,您给末将一次机会,让末将戴罪立功——末将带领一队兵马,绕过路障杀过去,一定按时到达新野城外。”
夏侯惠想了一下,觉得前边的路障,不会就这样挡住自己前进步伐,就不理会马永的建议,命令:“下马。你亲自带队过去拆除路障!”
夏侯惠说罢,自己骑马站在原地指挥,看着马永带着全体曹兵靠上前去拆除路障。
这边周仓见了,再一次低声传达命令:“等曹兵靠近了再射!”
荆州兵听了都住精会神的瞄准着曹兵,等待周仓的命令。
谁知道这马永到底见解不俗,他看见自己第一波兵马不死即伤倒在地上,又看着尸体都垫在路障跟前,尸体几乎垛得接道了路障的一半,这路障不过就是人头高低,曹兵们只要冲过去踏着尸体一跃,满可以冲过路障过去和荆州兵厮杀。
马永看到这里,就命令所有曹兵:“都不要乱动,听我的命令。”
四百曹兵就下得马来,齐齐的站着,等着马永吩咐。
马永手指着远处的路障说:“大家看看,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越过那条路障。越过去以后,马上与荆州兵展开厮杀。将荆州兵击溃后,再把路障拆除。为后边主力部队过来开辟道路。大家明白了任务了吗?”
曹兵们一起回答明白了。
于是马永又说:“路障后边就埋伏着荆州兵,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冲过去以后没法躲避他们的暗箭。
第一波冲锋就是被他们利用暗处放箭破坏了。
现在我们再冲过去,他们还要这样对付。
我们是骑兵,没有盾牌遮挡,怎么办?
这也不难,每人砍一根树枝在手中握着,另一只手拿着刀枪,冲锋的时候就挥舞着手中的树枝,这样可以将暗箭打落在地。
然后就快速冲锋越过路障和荆州兵短兵相接厮杀。
这样,马上就可以将荆州兵击败。大家明白了吗?”
士兵还没有回答,夏侯惠就发话了:“攻破这路障以后,等主力过来我就给大家庆功,老酒管够!开始吧。”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便调动起了曹兵的兴奋,哄得一声散开,一起动手砍起树枝来。
霎那间就人人手执一根扇子形状的树枝,都在那里比划挥舞着,还互相交换着看法。
马永见了转脸请示夏侯惠,要求开始行动。
夏侯惠将下巴撅了一撅,低声吩咐:“动手!”
马永一声唿哨,四百曹兵一手举着马刀,一手挥舞着树枝怪叫着冲向前边的路障。
这边周仓见了曹兵手擎马刀和树枝冲锋,一事不解其意,心里骂道:“你娘的啦,这是干什么?擎着树枝冲锋,这时闹儿戏吗?”
正这样骂着,只见曹兵一边怪叫一边冲过来,还不停的将树枝在面前左右晃动抽打,看看到了跟前,周仓就有些发懵,急忙命令士兵放箭时,那箭镞射出去了竟然大部分被树枝打落在地。
拒也有几个曹兵中箭倒地连声哀嚎,但是大比分曹兵却冲到了路障跟前,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踏着尸体奔上路障顶部,然后直接跳下来,挥动马刀就和荆州兵拼命。
这是周仓和所有荆州兵没有预料到的,于是荆州兵们就扔下弓弩,拿起家伙和曹兵混战起来。
这样路障后边就没有了阻击曹兵的力量,大批曹兵纷纷越过路障涌了上来。
四百荆州兵拒奋力反击,但是连续行军作战已经是他们筋疲力尽。
等大部分曹兵冲杀过来加入战斗时,荆州士兵渐渐处于劣势。
周仓见了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挥动砍刀放到几个曹兵后,一步窜到高处喊道:“荆州兵互相掩护撤退!”
喊罢跳下高坡,继续与曹兵厮杀。
周仓杀了一气,再搭眼看时,只见快有一半曹兵越过来路障,其余的在路障那边扔掉了树枝,正在那里争先恐后的攀越路障。
树林之中天黑得早,此时虽然可以看见远处的落日余晖,但是树林之中已经是暮色苍茫了。
周仓再抬头观察阵势时,却见从北边路面上黑压压的涌过来大队曹兵。
周仓知道这是夏侯渊的大队人马过来了,便将大砍刀向上举了几下子,喊道:“荆州士兵,弟兄们,撤!”
喊罢一边招架一边撤退,正在厮杀的荆州兵见了,也都渐渐从厮杀中脱离出来,踏上了撤退道路。
但是,曹兵见了哪里肯轻易放过,便怪叫着追上来。
周仓见了手横砍刀亲自断后,渐渐将所有荆州兵放过去以后,自己边战边退。
周仓刚退出了二百余步的距离,曹兵乘得胜之势竟然结成团追杀过来。
周仓见了就带着四名卫士站在林中道路中间,将砍刀柱在地上,一手摸着下巴呵呵笑道:“上来吧,龟儿子们,爷爷我等着你们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