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笑道:“行了,你醒了就好风之传说。我去找护士,然后要回家给儿子煮饭。黄局说过,让你按照医生吩咐好好休养。”
“玲姐,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再来看我了,为我的事,竟然让玲姐忙前忙后的。”
“没有忙什么事,我只是每天来守两三个小时,你既然醒了,我去给黄局打电话,明天我要到爹妈那里陪他们,医院就不过来了。”玲姐站起来,微笑着与楚怀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病房。玲姐前脚一走,护士后脚就进来了。
护士妹妹倒是很好看,只不过,在医院的日子始终是慵懒而无聊到极点,还好每隔两天何胖子总会跑来陪他聊一会。在其他时候,隔壁陈哥还经常杵着拐杖过来和他聊聊,总算没有无聊死。
通过亲自到现场查勘过的何胖子描述,他了解到了车祸的详细情况,车辆被撞出路面之后,有一段三四米的斜坡,斜坡下面就是两台烤烟田。而烤烟田的土是很松的,车子翻出第一台烤烟田的田埂,下落了两米多,把第二层烤烟田砸了个大坑,稳稳地落在大坑里,没有再翻滚,不然,出去就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你小子以后发财了别忘记哥们哦。”这是何胖子打总结的话。
“先不说后福不后福的事,你的车有没有开来?我眼镜毁了,什么都看不清,带我去配眼镜。”
两人借口在院子里活动,出了住院部大楼,瞒着护士悄悄溜到眼镜公司去了,不到十五分钟,视力检测结束,胖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怀:“真没想到,你左眼六百二十度,右眼五百七,还有散光,看来,你这辈子都要与眼镜为伍了。”
楚怀猛翻白眼,手里在选眼镜架,心中却打定主意存钱做手术去,据说现在的近视手术效果不错,总有一天要把眼镜取下来才行,否则连女朋友都不好找。至于自己竹竿样的身材嘛,以前那是忙于赚钱和读书,现在安定下来了,总可以通过锻炼来重新塑造的。
一个人,在那种大部分时候吃不饱的环境下生活了整整九个年头,让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但骨瘦如柴,还全身有病,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读研的机会呢?
事实上,他来到会无县这么久,在大量牛奶的帮助下,体质已经好了许多。
他也懒得搭理胖子的嘲弄,把选好的眼镜架交给配眼镜的潘老板。十五分钟后,眼镜放在他手中,楚怀终于可以睁大眼睛看世界了,看着清晰的四周,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头似乎好受了许多。
自眼镜到手,他终于丢开了好几天的昏昏沉沉,住院的日子也明显没有以往的无聊。
躺在床上看了十七天的书,他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是胖子开车来接的他。回到家之后,他也不愿意躺下,送走何胖子,他辜负了护士和胖子的叮嘱,悄悄跑出去溜达了。
任谁躺了二十几天,好不容易逮住这种机会还会在床上乖乖躺着,而他更不可能躺着当乖宝宝了,何况他还有足够的上街理由:“医生说过,我在最近要多活动手指,这样做,有助于脑伤的恢复,要活动手指就得有道具,比如老年健身球。嗯,健身球过分了,我可是大好青年,哪能玩健身球呢?老子买把吉他去。”
在大学的时候,他的同室中就有个吉他弹得特牛的家伙,那位仁兄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音乐家不会患老年痴呆症,因为他们的手指特别灵活,由此看来,长期运动手指是能开发脑子的。”这句话说了几百遍,也让他记住了。进入大四之后,他还偶尔抽空跟着音乐家仁兄学过五线谱和《卡尔卡西》几个调式的练习曲。
花了三百大元,卖了一把合板琴,回到家,像模像样地把一本吉他入门的书放在桌上打开,抱起吉他就想要弹两声。
就在这时,他的脑子突然刺痛起来。
“哎!”他两手习惯地紧紧抱住刺痛的头部,却忘记了抱在身上的吉他,吉他失去外力,掉在地上,发出“哐”的轰鸣。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吉他啊?脑子里的剧痛让他跌跌撞撞地去找止痛药。护士告诉过他,由于他脑震荡不轻,还有脑子残留的血丝,在半年到一年之间,会频发间歇性头痛,于是,他出院时候带的药物里止痛药就不少。
好不容易找到药,就着矿泉水吞下去,然后回到床上抱着头等待药效发作。十几分钟后,药效起来了,刺痛算是暂时远离了他,他喘着粗气站起来,才想起他的吉他。
“喵喵的!老子没有这么背吧?”楚怀呻吟着。
崭新的吉他琴头已经断成两截,琴箱的下半部分也裂开了,裂开的口子就像魔鬼张着大嘴在嘲笑他。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吉他,带着哭腔说道:“老子的新吉他啊,三百大元,一次没有弹就寿终正寝!死老天,开什么国际玩笑!”
骂老天有什么用?他把吉他放在床上,取下所有琴弦,然后拿着断裂下来的琴头在断口上比划:“什么狗屎运气?整个琴头从弦枕这里断开,切面很小,就是木工胶怕也沾不住的。”
他抱着崭新的烂琴坐在床上,左手将琴头合在断口,右手在断口上摸索,嘴里念念有词:“用什么办法可以沾回去呢?木工胶再加上两根木螺丝可以吗?”
他细细打量琴头,在心中设计着木螺丝打进去的方向和部位,好半天,才失望地哼起来:“要是老子有特异功能,将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