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平淡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笑意。连同这几日的阴郁也都散去一般。莫秋美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无视妻主可怜巴巴的哀嚎!毫不留情的给与最后一击。
看着被彻底憋入死地的将军。颜彩砸吧砸吧嘴巴,脸上一凉。不用看都知道,左脸上唯一空出的位置也沦陷了。“我有这么差劲么?”她倒是知道象棋怎么下。可真要说起技术,却也不是多精通。硬要说熟悉程度的话,也就知道每个棋子怎么走而已。不过老人不是说下棋是与智商有关的游戏。额!难道她的智商已经这么悲催了。
便是贴满纸条,也能看出女子脸上那隐隐的失落。“彩儿,该是新手吧!”素白的手轻轻摘去女子脸上的纸条,莫秋笑吟吟的瞅着自家妻主。
“嗯!很小的时候简单的接触过。”目光一沉,颜彩突然想起那个外面雷厉风行,偏生对着自己却和蔼可亲的老爷子。手稍稍比了个高度,笑了笑,“那时候才这么点高呢?也不会玩,只是单纯的爬到棋局上捣乱而已。不想,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嘴角的笑意越加苦涩,爷爷身体还好吧!
“话说回来,我还从没听过彩儿提起过家人呢?”素手揭走最后一片白条,盈盈凤眼波光粼粼直直的看着女子沉思的面容。
轻笑出声,颜彩伸手握住正欲收回的素手。“秋儿这是在向我抱怨么。嗯!是我忽略了。”指尖轻点上他挺翘的鼻头。颜彩幽幽的叹息一声。“家人都走的太久了,已经不太记得了。”微不可闻的叹息不知道是为了再见不到的家人,还是为了自己借尸还魂的自己。
一说起旧事,记忆的潮涌有些抑制不住的涌出。父母的模样,颜彩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自己真的太小。若非因为如此,那次的事故里只怕她也逃不过。豪门深宅瞧着风光无限,实际却是龙潭虎穴白骨累累。能进去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终有一日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不想大多数进到里面的人,都不过是布景上的花边。费尽心力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为何,颜彩恍恍惚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家族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虽然不过是个看起来煞有其事的小大人,可是外表包装的再精致华贵,也改变不了是个不过是个六岁的丫头片子事实。自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跟着爷爷出席众多的酒会。比起别家带来的十六七的孩子,相比之下颜彩那时候真的是小的可怜。她还记得很清楚。那一会向来注重教养的爷爷在酒会前,特意交代自己上桌的时候用手抓东西吃。虽然年幼的自己很清楚,隆重场合那样的动作是非常欠缺教养的举动。可颜彩是个听爷爷话的乖宝宝。自家老爷子亲自的发话,自当是如同圣旨一般实行。当她抓着满手的食物,沾的满身狼藉的时候。满桌的人却没有一个对她的行为提出不满。一张张完美到极致的笑面,瞧不出半点端倪。明明是失礼的举动,从他们嘴里出来。就变成率性而为将来必成大器如何如何。便是年幼的自己,却有些恍惚的觉得他们好恶心。
饭后老爷子抱着自己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群问道。‘孙女,你对他们感觉怎样?’
‘恶心!’那是年幼的自己说的。一张张虚伪到极致的脸,‘颠倒黑白,怎么能那说出那么让人恶心的话。’
颜彩记得好清楚,宽厚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脑袋。那低沉的嗓音平静的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狗。’
那时的自己还是太小,并没有真正明白那句话。现在想来才发现其中的真意。他们恭维你,只是因为你站的比他们高。如果你没有他们的地位高,哪怕你是完美到极致的人,落在他们嘴里也会变成一无是处。这就是狗。削尖脑袋只为与上位者搭上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口头上一个称呼都会成为他们拉近距离的借口。
晚宴的更衣间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蹲□子笑面嫣然的看着自己。‘小朋友!你是谁啊?’
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一个响亮的巴掌。‘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么。’现在还记得清楚,那女人惊讶的脸。周围更衣的各家小姐没事一般的自在模样。变着法引着她到更衣间门前,为什么要到门口时留下她找借口离开。满房间更衣的大家小姐都不是好脾气的瓷娃娃。为什么单单只有你开口。因为只有她的势力最大,别人不过是帮忙做事的陪衬而已。有胆子出这个主意,自然结果当然也要自己受着。
掌心传来软软的触感。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家夫郎不知何时已经坐到自己身边。“想什么呢?”
“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望夫成虫。”熟练的抱住身边纤细柔软的腰肢,颜彩埋首香软的颈间深深呼吸着淡淡墨香,“莫秋!你在,真好。”
低垂的凤眼突然睁大,红润的唇角突然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抬手按住女子温热的头顶轻轻抚摸,莫秋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你的家人不打算,跟我说了么?”
“我爹娘死的很早。那时候太小,已经记不清楚模样和性情了。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爷要是还在的话。见到你,应该会很喜欢的。”喜欢?应该吧!颜彩自己都不确定。想想老爷子知道自己娶了,自己买来的标致男人。额!那脸色应该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