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霍东恒推开,苏文婉冲到秋白露面前,“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真相?好,我都告诉你。”
“秋诚嘉年轻的时候,曾经和我妹妹相恋,他们的感情很好,又门当户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只怕他们早就结婚了。可谁也没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你母亲突然出现,她仗势欺人,用了卑鄙的手段,把秋诚嘉从我妹妹手中夺走,她担心秋诚嘉会变心,所以就派人……把我妹妹侵犯了。我妹妹发现自己怀孕,没办法,只好嫁给了那个人,也就是东恒的父亲。”
“怎么样,这个故事听起来很耳熟?”苏文婉残忍地笑着。
“你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把别人推到火坑里。如果不是她,秋诚嘉会和我妹妹幸福的生活。但是她……她毁了一切。”
“那么西宁呢?西宁又是为什么死的?”秋白露没有替母亲辩白,因为她相信苏文婉所说的故事,有大多应该是真的。黎若霜性子太过激烈要强,她想要的人,物,都会极尽所能,抓在手心中。她若爱上了谁,就是那人的大幸或者大不幸。
因为她的爱里,从没有妥协二字。
但就算这故事是真的,也是他们上一辈的事,又与她何干?
苏文婉冷笑了一声,“我妹妹婚后过得非常不幸,她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可以让霍东恒一点一点地告诉你。她经历了对于女人来说,最痛苦的婚姻生活。但她一直很坚强,尽管过着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也没放弃过,因为她还拥有两个出色的孩子,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活着忍着,也是因为西宁和东恒。但是最后,你母亲,连这最后一点希望也之后,他爸爸酗酒愈发严重,我妹妹怕自己和孩子被他活活打死,就带着两个孩子来投奔曾经的初恋情人,也就是你父亲。你父亲良心发现,收留了他们。可他忘了,他有个多少能干的太太。黎若霜知道我妹妹来到滨海,她害怕了,她怕自己的丈夫和他的老情人再次重燃爱火,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卑鄙的办法。她派人假装劫匪,劫持了西宁……”
如果黎若霜的计划顺利实现,那么霍东恒和秋白露或许永远没有在一起的机会,霍母受到惊吓,一定会马上带着孩子离开滨海,但天不遂人愿,后来的故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应该是拿钱演戏的劫匪,却突然临时起意变卦,假绑架,变成了真劫持。
他们把秋白露和霍西宁绑在一家废弃的旧工厂里,并向秋家索要巨额赎金。
秋诚嘉不知道太太的计划,他报了警。
绑匪恼羞成怒,在警察来到之前,他们杀了霍西宁,以儆效尤。
霍西宁那年不过八岁,她管秋诚嘉叫秋爸爸,管秋白露叫姐姐。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小小的身体被浸泡在灌满水的汽油桶里,早已没了呼吸。
霍东恒的母亲因此崩溃,她载着酒醉的丈夫,一起撞上了山崖。警方说那是意外,但苏文婉一直觉得那是她懦弱的妹妹,在这世间做过的唯一的反抗。她让她的儿子得到了解脱。
第二年秋天,秋白露生日那天,黎若霜将自己和女儿反锁在浴室里,当着她的面,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她死前对秋白露说,无知才是幸福,秋白露到了现在终于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害死了我的妹妹,还有西宁,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得到幸福!秋白露,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东恒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你,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满意了么?”
秋白露安静的听完苏文婉说完整个故事,她没有插嘴,没有提问,就是那样安静的听着,一直到苏文婉深吸口气后闭上嘴。
她才抬起头,“就因为我母亲的所做所为,就因为我忘记了霍西宁,所以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对待父亲?”她停下来,目光在苏文婉和霍东恒两人身上来回地扫视着,最终停在苏文婉身上,她说,“你妹妹若真像你所说,被我父亲深爱,那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拆散?你没有听人说过么,能拆得散的爱人,便不是真的爱人。能说出口的痛苦,也不叫真的痛苦。其实你妹妹才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就算她的婚姻不美满不幸福,她至少还拥有一个诚实的丈夫,而我……”
她轻笑,眼泪从面颊滑落而下,滴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圆圆的伤疤,“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以为的地久天长,不过是误会一场。
长久以来,我所爱的人,我所渴望的希望,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现在终于到了梦醒的时候。
原来心碎成沫,就真的不再觉得痛。秋白露从来也没觉得这样累过,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你打算怎么样?现在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你要老实地把股权给东恒。”苏文婉不甘心的提醒着她。
霍东恒再也忍不住,“够了,阿姨,别再说了!”
秋白露听到她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她以一种极轻快的语气对苏文婉道,“苏阿姨,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会这样单纯。我为什么要把属于我的东西给他?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冷漠地转向霍东恒,眼中满是鄙夷。“我曾经愿意和你分享我拥有的一切,那是因为我愿意。可我现在不愿意了。”
她是秋家的女儿,再不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辛苦打拼下来的事业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