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荣最是喜欢这孙子,见佑哥儿喜欢小老虎,二话没说就让佑哥儿给带回来了。
“公爷?”袁瑶道:“难不成是这回同皇上春猎时抓到的?”
“正是。公爷这回的收获不小。”霍榷一时就觉着技痒了,感叹道:“果然还是武官才能肆意些。”
说罢,又顿了会子,霍榷又道:“韩家被皇上收回所赐的宅邸了。”
袁瑶忙问道:“可是大表哥出了什么事儿?”
霍榷摇摇头,“是韩夫人放利子钱,险些逼出人命来了。”
这事儿,就要从韩姨妈被隔壁邻舍的张家太太撺掇着放利子钱说起了。
虽说知道利子钱转手就能来钱的,可韩姨妈也是头会做的,自然不敢太过大开大放的,且她手头上也没多余的银子,一开始还是小打小闹的,今儿放个十两,明儿放二十两,拢共起来也没超过是五十两银子的。
可经张家太太的手收回,五十两银子就变六十两了。
张家太太就道:“要是夫人当初胆子大些,如今到手就变六百两银子了。”
“可不是。”韩姨妈听着也是这个道理,颇为后悔的,越想越懊悔,生生不见了九十两银子,怪自己瞻前顾后的,放不开手脚的。
这时张家太太又道:“草围堂的东家,夫人可知道?”
韩姨妈道:“知道,往年我都在他们家捡的药,只是这半年来草围堂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竟然连根像样的参都没有,这才没再光顾他们家了。”
张家太太道:“那是夫人不知道了,这草围堂的东家几个兄弟分家了,草围堂在京城的几间铺子也均分了给他们三兄弟。起先靠着这些年的名声和口碑,三兄弟到底能开得下去。只是在他们家三郎得了一批子吃死人的药后,就开始一落千丈了。看着铺子开不下去了,三郎就有意把铺子给盘出,但他们大郎却说是祖宗的产业,不能落外人手,就用积蓄把弟弟的铺子盘了下来。可这么一大笔银子出去了,大郎手上到底不宽松了,进不到好货,这才闹得铺子不像样子了。”
韩姨妈边听边点头,“难怪成这样的,说来这大郎也是个好的。”
“就是的,”张家太太又道了,“到如今那大郎还在四处筹银子的,只是他要得太多,没人敢借他那么一大笔银子,敢借他的吧,也不缺他那点利钱,大郎才到如今都还没着落的。”
韩姨妈灵光一闪,觉着是好机会,就忙问道:“他要多少?”
张家太太伸出张开的手掌来,“这个数。”
韩姨妈一看,心里欢喜道:“五百两。”这数,她东凑西凑的还能有的。
张家太太摇摇头,道:“是五千两。”
这些把韩姨妈给吓了一跳,“这么许多!!”
张家太太道:“银子是多,可他借了去连本带利的,就能回来这个数。”
“七千两!!”韩姨妈惊叫了起来。
韩姨妈一时间就觉着眼前都是银子在飞的,因着她知道韩塬海的媳妇郝氏有这么多银子,让郝氏把银子借她,郝氏是不敢不借的,这样一来,她一转手就能多出两千两银子来。
两千两银子啊!!韩姨妈觉着来得太容易了,这回绝不能错过机会的。
张家太太见韩姨妈似乎有意,又道:“别人不敢借就罢了,夫人你是谁的,如今明贵妃娘娘的母亲,十皇子的外祖母,谅那大郎也不敢赖了去的。”
韩姨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嘴上却道:“你让给我想想,再想想。”
送走了张家太太,韩姨妈就去找了郝氏。
可韩姨妈张口就要五千两的,郝氏也吓了一跳的,再听说韩姨妈是要放出去给人使的,就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起先郝氏还百般推说,没那么多现银子的,后来又听说能得二千多两银子利钱回来的,韩姨妈还信誓旦旦地说,“妥妥的没有收不回来的。要是敢赖,我就进宫去告诉贵妃娘娘去,够让他们死百十来回的。”
最后郝氏还是把银子给了韩姨妈。
这银子一放出去,韩姨妈就天天在家数着日子,算银子的。
就这么天天盼着,好不容易盼过了一月,等着张家太太送银子来。
张家太太是来了,却两手空空的,一路慌慌张张的就进来了,连口气都没缓下就道:“不……不好了,那草……草围堂的东家大郎……带着……带着银子……跑……跑了。”
韩姨妈一听,还没反应过来,“他带着谁的银子跑了?”
张家太太灌了一口茶,道:“就……就你借他的……那些银子。”
韩姨妈就觉着是晴天霹雳,颤颤道:“他……他敢……拿……我的……银子……银子跑?我……我是谁?我……可是……可是十皇子……的外祖母,他……他……他不要命了?他……跑了,他……祖宗留下……的铺子,他……不要了?”
张家太太道:“大郎他把铺子都给了二郎了。”
听罢,韩姨妈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等家里人请来大夫,把韩姨妈救醒,她又张牙舞爪地奔街上去了。
韩塬海等人只得跟着韩姨妈,就看她见到草围堂就往里冲,见着人就抓住喊,还银子来。
草围堂的伙计没法子,只得把东家叫来。
二郎来了,却只道银子是大郎借的,如今他已和大郎分了家,铺子也是从大郎手里买的,都和大郎没干系了的。大汉律法只有父债子偿的,没有兄债弟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