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好没有?”执着白玉杯的男子,抬起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将杯中嫣红的佳酿送入鲜红的唇中,不用看那张脸庞,但看这手,这唇便决然是个倾世的美男子。

跪在面前的老妇有着一张沧桑枯黄的脸,似乎再过几天就要去见阎罗王,然而脊背却挺得直直的,更奇怪的是浑身苍老却有着一双平整却带满剑茧的手。再听她一张口,更是吓一跳,因为那分明是一把男子的嗓音,并且相当年轻:“回禀主子,杜画屏被送进尘鼓庵,俞氏也彻底失宠,属下办完事趁着天黑便回来了,明日一早,那个被打晕的婆子就会送回原位。”

再一看,这个男人声音却顶着老妇脸孔的,分明是一张假皮,而这张假皮正是白日里为大姨娘作证的,孙旺家的!

一袭月白流云的袍角缓缓起身,嘴角含着一抹微笑:“恩,此事完成得不错,待会儿自己去库房领赏。”

“多谢主子!”

‘老妇’立刻谢恩,刚想退下,突然被唤回:“慢着,她察觉你不对劲了么?”

“应当……没有。”若低下头看,明显会发现‘老妇’的脸怪异的抽搐了下,却又被厚厚的东西挡住一样,灰衣再忍不住,撕下脸上的恶心的面皮,若不是还跪在主子面前,简直想翻个大白眼。他都扮成这副样子了,杜大小姐若是还看得出来,简直是火眼金睛了!

他家主子也真是,不直接帮忙扳倒杜二小姐跟杜大夫人,偏偏让他去扮成个老婆子,暗中帮助充当人证。他是暗卫!天下第一等的暗卫!想起白日里为了扮演逼真,而满脸糊的鼻涕眼泪,他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拳,他暗卫的面子今天丢得半点不剩了!

一腔愤怒,却不敢在主子面前泄露半分,灰衣抽出着一张脸,试探性的询问道:“恕属下多嘴,您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杜小姐……”如此算计,千辛万苦的掳人、筹谋,暗中襄助,若不让杜大小姐知晓,那不是白做了么?他可不记得他家主子如此慷慨过。

煌夜白眼尾在灰衣身上扫了一圈,一声轻嗤:“你以为你主子我是轻浮之人?肤浅!”

那人是再谨慎而防备之人,若是直接告诉她,她定会觉得他图谋不轨,撬动她那座冰山的唯一方法,只有慢慢的让她自己察觉。做一件事不够,他便做十件,做十件不够,他便做百件。还真让她说对了,他煌夜白天生便是无赖之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灰衣背过身,仰天翻了个大白眼。主子,您不轻浮,一点也不轻浮!

站在窗棂前,望着头顶一轮清冷而皎洁的月,煌夜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而狡黠的笑意。再过几日便是他母后的寿宴,他可,万分期待啊!他煌夜白可不是慷慨之辈,付出一分便求十分回报!

下一瞬,煌夜白嘴角的笑意陡然收起,一道深褚色身影突然出现划破夜色,单膝跪在他面前,禀告道:“回禀主子,玉坤宫那里传来消息,贤贵妃怀孕了!”

贤贵妃怀孕?还是在他母后生辰前夕,最要紧的时刻!

煌夜白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寒意。

***……***……我是恶毒的分割线……***……***

杜府,老太君厢房。

“叫我说,就不该留着俞氏那毒妇!直接把她沉塘,也好为杜家除了祸害!偏你父亲下不了狠心,还留着她一条命!”倚在榻上,老太君愤恨的一掌拍在案上,满脸的怒容。

她原以为俞氏蛮横霸道一点罢了,面子上还是做得不错的,不曾想,这十几年竟背着人做下那等作孽的勾当!活活害死了她七岁的孙子,现在还不放过长房唯一的血脉,简直不该留她!不,当年就不该让她进门!

杜青鸾忙上前给老太君顺气儿,温顺道:“奶奶,别动怒。母亲毕竟是父亲的正妻,父亲不舍得也是应该的。”

老太君冷哼一声:“她算哪门子正妻?要论正统的,还是你母……罢了罢了,权且先留着她一条命,但若是她再起什么坏心,搞花招,我亲自送她上黄泉!”

杜青鸾接了翠竹送上的一晚败火的桔花茶,笑道:“奶奶,父亲那儿定有自己的考量,且五姨娘的孩子还有几个月便出生了,见了血光也不大好的,就当为小弟积德吧。”

老太君接了茶,脸色这才好一些,朝身边柳妈妈问道:“尘鼓庵里怎么样了?”

柳妈妈恭敬答了:“按照您的吩咐,把二小姐被送进尘鼓庵后,立刻就请庵里的法师为二小姐剃度出家,又留了四个婆子在二小姐身边看守着,应不会出事儿,老太君放心。”

柳妈妈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儿,做事最是稳妥,她说不会出事儿,那必是安排得妥妥的。且尘鼓庵那种地方,就连先帝爷的废公主都关了一辈子,不见天日!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杜画屏!

得知杜画屏再没法兴风作浪,老太君严酷的脸孔终于柔和几分。

杜青鸾察言观色的给老太君捏捏腿,岔开话题道:“奶奶,听翠竹说,过几日有位小姑姑要到府里省亲?”

老太君一说便笑了:“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那是你表舅爷家的幺女,最是机灵漂亮的一个丫头,年纪不过长你几岁,算起来还是你父亲的表妹呢。”

“是不是前几年因表舅爷仙逝,守孝三年便把婚事耽误了的那位小姑姑?”杜青鸾恍然大悟的眨了眨眼睛,露出深深惋惜的表情,“那画一样的美人儿,知书达理又温柔娴淑,比母亲都不差,可


状态提示:疑云暗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