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跟柳氏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大夫人,完了。不过俞氏失势,最后得利的总归是她们,两个人但笑不语。

只有杜画屏在听到父亲宣判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她们千辛万苦算计好一切,甚至让天鸣自服毒药,演出这一场苦肉计,没想到最后非但没弄死杜青鸾,却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着母亲被人拉走,杜画屏眼泪婆娑的追过去:“母亲!”

“闭嘴!”俞氏朝她一瞪,狠狠的将她推开,没有半分母女情分,“给我滚得远远的!”

杜画屏怔了怔,心里体会了俞氏的意思:现下老太君跟父亲正气在头上,她若当着老太君的面演孝女,免不了遭到嫌恶。

她恨!她好恨!这一切全都是杜青鸾那个践人害的!她要报仇!一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完完全全的报复给杜青鸾!

此刻陷入恨海的杜画屏,丝毫没有想过:若是她们不曾视杜青鸾为眼中钉,不曾一次次的设计害她,将她逼到绝路,她怎么可能迎头反击?世间本就有这样的人,似乎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皆是蝼蚁!

杜青鸾看着她眼里冒出的恶火,浅浅弯了嘴角。她心知肚明,父亲仍旧是袒护俞氏的,明明已经看出药丸不对,却没有彻查下去,哪怕只是面子上的袒护。这说明两点:一,俞氏虽然倒了,但是父亲疼爱杜画屏多年,现下哪怕失望,却也未狠得下心,完全舍弃;二,则是贤贵妃仍旧得宠,只要她给杜画屏指一门婚事,那么杜画屏对杜家来说,仍旧是有用的!

杜家的子女,在父亲眼里,从来只是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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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杜府大夫人关了佛堂?”

一道清越的声音,在深夜里缓缓响起,若莲花瓣中,聚起的第一滴露珠,沿着花瓣缓缓滑落,滴入莲蕊,在氤氲的热气中,袅袅浮起一丝妖冶。

浴池旁,灰衣躬身跪下,道:“是,主子。”

一阵水花响动的声音,他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里面绝世的眼眸,亮如墨玉,犹带一丝犀利:“那她呢?”

灰衣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忙将具体情况细细汇报了,连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听完后,煌夜白眸中闪过一抹柔光,看了看自己掌心还未痊愈的伤口,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果然,他没看错。这个杜青鸾骨子的狠,辣,算计,果决,每一样他都没看错,凭俞氏跟那个杜画屏,怎么可能动得了她。这样的女子,才是足以与他匹配,并肩的!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闭上眼好好体味,好似那温软滑腻的触感还停留在直接,未消散一刻。

灰衣看着自家主子,心里直打哆嗦:佛祖老人家啊,主子不是疯了吧?伤口有什么好看的,还……笑了?!

煌夜白将后脑轻轻枕在浴池旁,脑中回想起,那两次尴尬,却旖旎非常的水中亲密接触,唇边扬起一抹不散的笑意。

一刻后,他眸中的笑意逐渐散去,恢复清明,冷声道:“我让你准备的事,准备好了么?”

灰衣正色,道:“放心,主子,若有半点差池,奴才拿脑袋担保!”眼中带着一丝狠戾!

上次的暗杀,折了十六名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让主子受了伤,是他们暗卫一生的耻辱!花了三天的时候,查出乃兵部侍郎胡庆所为,便到此截止。但胡庆乃五皇子煌夜明亲舅!

明日御史台一本奏折即将参上,胡庆身为兵部侍郎,却官商勾结,参与江南盐课舞弊,并与沿海海盗合作,杀良民算作匪寇,以充功绩。这里头单凭一件,便能要了他的命!明日起,胡庆这个名字就要从京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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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佛堂。

漆黑的佛堂里,大门紧锁,只露出一小扇窗户,且有四名丫鬟看着,虽不敢对俞氏怎样,且谨遵杜仲怀嘱咐,不准俞氏踏出一步。俞氏怒急,却不敢真的教训她们,因为这几个丫鬟都是老太君身边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只有忍气吞声!否则再触了老太君的霉头,这个杜府就再无她容身之地!

俞氏气得脸色铁青,面对着面前那尊慈悲金佛,脑中无时无刻却不在想着:如何弄死杜青鸾那个小践人!

杜画屏进来看她,四个丫鬟极没眼色的还站在那里,若是平日,杜画屏早一个巴掌挥上去了,只是现下少不得收敛气焰,夹起尾巴来做人。十两银子,打发了几个丫鬟。

杜画屏立刻跪下,抱着俞氏哭诉道:“母亲,我好恨!好恨!恨不得立刻弄死杜青鸾那个践人!”

俞氏倒是极为镇定,一把掐住杜画屏,制止她声音过大,隔墙有耳:“不怕,只要你姨母贤贵妃没倒,我们就不会倒!这次不慎中了那小践人的招,但杜府将来还是我们的!属于我们荣华富贵,仍旧不会跑!现下虽然老太君重新掌管了杜府,但是老太君年纪大了,你们以为她还能活几年?只要她一死,杜青鸾便没了依傍,只能任由我们拿捏!”

杜画屏眼里重新燃起火焰:“真的?”

俞氏用力的点头,眯起眼睛:不真,她也要让它变真!

“天鸣呢?”

杜画屏镇静下来,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道:“母亲放心,毒量算计好的,下得轻,已经解了毒,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还得多养几日,才不会引起人猜忌。”

“这事做的很好。鸣哥儿是男儿身,又是家中嫡长子,你父亲与老太君多少会顾及,所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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