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黄蓉两个出了皇宫之后,往牛家村郭杨两家的故居去了?杨康一想便觉得顺理成章,于是他去往城南,找了段人少的城墙翻出去,一路直奔牛家村。
到了村口时天已大亮,雨也歇了,天光正好。杨康抱着华筝往傻姑家中去,正要进门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用带着浓厚乡音的官话,“我们牛家村的西瓜又甜又脆,姑娘你一尝就知道。”
他有些纳闷,推开门却正撞见一个农夫提着空担从店里出来,那农夫一抬头就见他抱着个昏迷的少女堵在门口,也十分讶异,但毕竟不想惹事,点头哈腰着绕开离去了。
杨康走进屋去,只见店中放了一地的西瓜,中间弯腰搬瓜的少女抬起头来叫道,“你们?华筝姐姐?”
黄蓉的娇俏面庞上犹带有泪痕,杨康想起那些官兵点名搜捕受伤的人,便问,“郭兄弟呢?”黄蓉一听,眼眶一红,道,“靖哥哥受了伤了。”说完带着杨康进到后面屋中,只见郭靖双目紧闭面白如纸,身上几处血迹殷红,却不知伤在何处。郭靖睁开眼睛,见是杨康和华筝,十分惊喜,想起身却痛哼了一声坐回去,显然他也伤得极重。
杨康示意郭靖不必动,问黄蓉,“昨晚你们在皇宫?谁伤了郭兄弟,是大内侍卫?”
“是欧阳锋!”黄蓉神色愤恨道,“当时在海中就不应该救他。”
“你们又为何跑到皇宫去?”杨康虽然知道这是剧情注定,却不知道两帮人是怎样狭路相逢的,只听黄蓉答道,“七公嘴馋,要去偷吃皇帝老儿的鸳鸯五珍脍,我们便陪他去了,谁知遇到欧阳锋那个坏蛋,他去皇宫是为了……不知道干什么坏事!”
杨康留意到她的停顿,知道欧阳锋想必是在帮完颜洪烈盗取岳飞留下的兵法——武穆遗书!而黄蓉想到他是完颜洪烈养大,生怕他心还向着养父,故而把此事隐下不提。杨康心底里笑笑,也不戳穿,又问起洪七公,得知洪七公中了欧阳锋的毒蛇,一身功夫都废在逼毒上,虽然七公被留在禁宫之中,但有周伯通看护,想必不会有危险。
末了,黄蓉怯怯问道,“华筝姐姐怎样了?”打伤华筝的是她父亲,暴露她的却是郭靖,因而她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愧疚。
杨康已经把华筝放在床铺上,叹道,“余毒未清,内力四处冲走,不知道还能撑几日。我来找你们,便是问九阴真经中可有治伤的办法。”
黄蓉看着华筝,面色也十分忧虑,“方法倒是有,我只怕她已经错过了疗治的最好时机。靖哥哥说九阴真经上是有治疗之法,但需要找一处清静的地方,两人依着真经上的法门,同时运气用功。两人各出一掌相抵,以另一人的功力,助受伤的人运功疗伤。这期间,整整七日七夜,两人手掌不可有片刻离开,决不可与第三人说一句话,更不可起立行走半步。若是有人前来打扰,那可就危险了。”
黄蓉说完,面色十分为难,“我买了那些瓜,就是预备我和靖哥哥两人躲进那个密室,疗伤时不必离开,也不怕饥渴。那密室倒也容得下四人,只是相互间不能打扰……”
杨康明白她的顾虑,若是哪一方出了问题,另一对被惊扰了也要受到影响,轻则前功尽弃,重则伤及性命。
郭靖在旁听到,“蓉儿!华筝妹子是被我拖累才被你父亲打伤,你怎么能赶他们走。”黄蓉眼眶一红,“我没有赶……”杨康急忙打圆场道,“疗伤的地方要安排好,必得先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这倒不急,郭兄弟你先把疗伤的方法告诉我们,然后再想办法。”
郭靖点点头,正要背时,华筝突然出言道,“等一下。”杨康知她一直醒着,只是气力不足无法插言,见她叫,急忙过去,华筝用微弱的声音说,“针。”
那些细如牛芒的银针既可喂毒制成玉蜂针,又能拿来做针灸,杨康素知华筝平日都是把针放在荷包里,急忙抽出几根递过去。可做针灸刺穴要手腕悬空,华筝双手无力,杨康便用手臂架住,让华筝手指靠在上面借力,只见她两指轻捻,将那针缓缓刺入胸前还有两臂的几处穴道。
那银针刺进去后渐渐蒙上一层乌色,是体内的余毒作祟,不过这刺穴并非为了解毒,而是用针灸强行遏制住真气,并且强行刺激经脉好聚精提神,不漏听了疗伤的要诀,此举虽能短时间内提高潜能,却是涸泽而渔不能长久,只因情况紧急才行此招。几根针全部下完之后,华筝便示意郭靖,开始背诵《九阴真经》上册中的“疗伤篇”。
郭靖一边缓缓地背,其余三人便仔细听记,这疗伤篇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气功调理真元,治疗内伤,郭靖为欧阳锋的蛤蟆功所伤,华筝为黄药师的掌力所破,正是对症的方法。听郭靖背过一遍后,再共同推究参详,几人根底都不错,推详片刻,倒也将这疗伤法梳理清晰了。
杨康喜不自禁,在这里等待郭靖的九阴真经果然是正确的,按照此法,治疗华筝的内伤不在话下,等内伤痊愈再服药解毒,就性命无虞了,只需日后好好调养,想恢复武功并非全无可能。
他抬头看着黄蓉,现在问题便只剩下何处疗伤了,黄蓉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我去买个竹帘。”说完脚不沾地跑出去,半柱香的功夫就抱了一挂竹帘回来,她把帘子挂在密室中